齐清儿这边带着竹婉问了府上的府役。
得知皋璟雯和剑枫在南厢房。
进门的时候,只觉里面黑压压的。
皋璟雯坐在剑枫的床榻边,用手撑着脑袋,有人来了也浑然未觉。
齐清儿不由得放缓脚步。
走到她身边,方轻道:“璟雯,你也该注意你自己的身体。”
谁料皋璟雯一把扑进了齐清儿怀中,哭得像个孩子,道:“雨姐姐,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他还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痕迹。雨姐姐,我该怎么办,太医都请遍了,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他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我害怕,万一…..万一他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
齐清儿手臂环住皋璟雯。
她看了床榻上的剑枫一眼。
他双目紧闭,眼角发青,身上绑满了纱布,有些地方是灰黑色的,有些地方还渗透着鲜血。
人大概还有生命的迹象。
只是和死了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她看着眼前这幅场景,摸着怀中皋璟雯的脑袋。
有些话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祁王走了进来。
剑枫是他这么多年的好友,他心里也不好受。
走到她们跟前,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纱布和绷带。
齐清儿明白祁王的意思,轻声对皋璟雯道:“是时候换药了,这里交给祁王,我们去案几那儿坐会儿吧!”
皋璟雯木纳的点头。
原来这些日子都是祁王亲手给剑枫换的药和纱布。
他将手轻抵在剑枫的手腕上。
看上去似在诊脉。
但齐清儿知道他在做什么。
怕是剑枫能活到现在和他每天给他输送元气少不了关系。
不禁有些神伤。
所谓有得必有失。
费尽心机得到了权威,离翻案又进了一步,这是对于祁王和齐清儿二人来说是莫大的收获。
然他们失去的也是无法衡量的。
待祁王换好药,齐清儿上前道:“不如让璟雯将剑枫带回公主府吧,璟雯整日不离不弃的,她本就是睡不安稳,人都憔悴得难看了,在你这里更没有办法安歇。”
祁王收起剩下的纱布和药,垂头不语。
齐清儿继续道:“至于元气……你可以每天去公主府。现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和皇子公主之间多走动走动也是应该的,何况又是去看剑枫的,料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祁王抬眼快速地看了看她。
随后点点头。
表示应了。
齐清儿又道:“那我等会儿就带璟雯回府,将剑枫送过去。”
祁王还是点点头。
他的眼神有些受伤。
皋璟雯闻言,脸上的表情有喜,但喜的不是味道。
她一面儿看着剑枫,一面无声的哭。
齐清儿唤来竹婉,让收拾了一些皋璟雯需要带走的物件,还有一堆更替的药物,纱布,绷带之类的东西。
几人便这么看着竹婉收拾。
都不说话。
直到竹婉转过身对齐清儿道:“都收拾好了,现在就走吗?”
齐清儿转过头去看祁王。
他一脸平静,只看着窗棂外面。
齐清儿没作声,又扭头对竹婉点点头。
转身去搀扶皋璟雯。
剑枫在几个府役的搀扶下挪上一个担架,由府役们扛着上了外面的马车。
祁王将齐清儿和皋璟雯送到门边。
就在齐清儿准备道别离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齐清儿扬眼看他,他还是不说话。
但手掌的力道却像是在说,我希望你留下来。
齐清儿垂目思忖片刻。
最后决定让竹婉先送璟雯回府,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竹婉应了。
皋璟雯则像行尸走肉,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像看不见,听不见,只是机械的上马车。
待马车离开之后。
祁王拽着齐清儿的手回到了内苑。
他的眼神似在等她先发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祁王像是认错的孩子,又不愿意先开口认错一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半饷,她耐不住他期盼的眼神。
“杨柳其实是在帮我们办事,你对她的用心,我也明白,你实在无需解释什么。”她道。
祁王微蹙眉,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满意这个答案。
抓着她的手没松开,“那如果我想解释呢?”
“我适才的解释还不够好吗?放心吧,杨柳她还不能够影响我,倒是你和她该保持好距离,你该告诉她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总是来你府上,路上人多眼杂,难免叫谁看了去,对你对她均无好处。”齐清儿自己分析道。
说出这样的话,她多半是放弃了杨柳这个妹妹。
本还怜悯她身在局中,不知局。将来事情成了,总要将她的下半身安排好,虽不能保证大富大贵,但安安稳稳总好过没有来日。
现在想想也没有那个必要。
她既然都不想安稳,竟想着耍狐媚心子。齐清儿劝不了她,自也不愿意再劝她。
祁王听完这一席话,脸上阴晴不定。
拿双眸深深地看着齐清儿,道:“不会太久了,相信我。”
齐清儿用指尖捏了捏他的手臂,浅笑点头。
这一别之后,齐清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过祁王府。
而祁王也没有再去齐清儿那边。
两人倒是常在纯净公主府上相遇。
一个来看皋璟雯,一个来给剑枫输元气。
大概是日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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