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倒吸一口凉气,转身背对着齐清儿,道:“凌王的人马现在已经在刺州境内,行刺的最佳地址我已经找到,今晚日落之前,凌王的人马应该会经过此处,到时我们预先埋伏在那里就行。.qiuye”
这些话他说得极为顺口,又装作轻描淡写,想必已经思虑周全。
齐清儿心中装满了歉意,张了张口,没有吐出话来,只是从他背后搂住了他。
易容之前,有些话她若说不出口,还可以意念传音,现在只能在心中默念:颂哥哥,欠你的来生再还!
严颂俊美的面容斜斜地挂着一颗若有若无的眼泪,伸手从袖中取出龙图玉佩,放在了齐清儿手里。
“戴上它,我要让你时时刻刻记着我!”
齐清儿紧握玉佩,放开严颂,然后当着严颂的面,认真地将玉挂进脖子里。
此时和严颂之间的安宁,平静,也许今后都不会再有了。
齐清儿想到此处,心中泛起不可描述的涟漪,一下扑在严颂怀里,双手绕过严颂的双肩,死死地抱着。
“你一睡就是三日,只能喂你羹类的食物,去厨娘那里吃些东西吧,再好好休息一下,再过几个时辰,你可就没有现在那么自由了,还不知道那纯净公主会不会照顾伤者......”
严颂拉下齐清儿的手臂,难得如此温柔的说话,可说着说着他又停止不说了。
然后把齐清儿推向厨娘的方向,转过身去,道:“两个时辰之后,在这里等我。”
说罢,微步而去,不等齐清儿回应。
齐清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绪难平,最终体力不够,听严颂的话去找了厨娘,要了吃食。还和厨娘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厨娘只当她睡傻了,呵呵笑着回应。
吃完之后她还去找了花爷爷,把对严颂的歉意,一股脑儿的讲给花爷爷听,花爷爷却只说了一句,?遇到你是严颂的幸运也是不幸,现在的你的离去也是严颂的幸运与不幸。.qiuye?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齐清儿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她这个人或许给严颂带来了幸福,可她的背景,她的家世,却给严颂带来了挥之不去的,心理上的灾难。
之后齐清儿按照严颂的意思在院中静静地坐等,满耳枯叶磨地的沙沙声,不经打了个寒战。
不知过了多久,严颂再次出现,两人一起,往一处深山密林中去了。
轩辕二十六年,深秋。
凌王率兵攻打越国,凯旋回京,不但击退了越国,还同时拿回了越国十五座城池。
并且带回了于两年前,前往越国和亲的纯净公主。
两年前,大煜朝曾面临了一次自建国以来前所未有的旱灾,虽然国库充沛,但若出征讨伐,军饷必定不能维持。
所以皋帝当年在面对越国的境上作乱时,选择了以和亲化解,逼得当时年仅十七岁的纯净公主皋璟雯下嫁越国。
方保住了一方太平。
齐清儿和严颂来到密林当中,密林虽然很密,但深秋时节,树上的叶子都基本掉光了。
隔着相互交错的树枝,齐清儿和严颂能够隐约看见凌王的人马,气势磅礴,到底是打了胜仗回来,底气十足的样子。
严颂将齐清儿护在身后,用手指着下方。
“看到这下面的官道了吗,我已经在路面做了手脚,纯净公主所乘的马车会在此处出现故障,到时就看她纯净公主会不会下马车休息了。”
他表情严肃,连说话声都异常稳重。
齐清儿杏眼一凝,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等他们再靠近一点,我就先下去,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对我手软,扮刺客就要狠。”
她现在全身心的投放在被纯净公主救起后,该说些什么上面,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严颂此刻的感受。
“对了,日.后我不再是齐清儿,我叫嬅雨,是那个布匹商人的女儿!”
齐清儿边说边不眨眼地盯着凌王的人马,浩浩荡荡的人马已经走到了严颂所指的官道上,纯净公主的马车也离严颂所指的路面不远。
严颂在一旁听着,低头冷笑。
她还记得要换名字,看来睡了这么多天,她不痴也不傻,要回京昭雪的心也一点没变。
事到最后关头,严颂还幻想着她能够回心转意,也是够傻,戏言道:“嬅雨,这个名字不适合这幅美艳皮囊下真实的你。”
齐清儿却没有听见,已经从严颂的臂膀下抽离开身体,向下坡走去,她要保证严颂行刺的时候,她能够及时的出现在纯净公主面前,挡那一剑。
走到一个二人合围的大树后面,齐清儿屏气凝神,直直地盯着官道。
不多会儿,纯净公主的那辆马车就出现在官道上面,夹在长长的队伍中间,马车前后重兵看护,马车两侧侍女跟随。
走到严颂所指的那个路面时,果然听到纯净公主的马车轱辘间发出?吱呀?的声音,随即马车停止不前。
整个队伍也被叫停,侍女忙殷切地问着马车当中是否安好。
由于相隔有一段距离,齐清儿听不见她们在说些什么,这时马车晃动几下,一个身材纤细,面容清秀的女子踏下马车。
齐清儿看着纯净公主,难以想象当初同祁王一起进宫玩耍时,看到的纯净公主皋璟雯不过三四岁的样子,模样可爱动人。
然现在,那张般般若画的笑脸上满是悲凉意。
好端端的碧玉年华,却献给了年过花甲的越王,任哪个这般大的女子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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