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静回来,屋里多了一个人,牛阑珊的话没法问,刚才说话的尴尬也就没有了,她想了一下,对冯喆说:“小冯,麻烦你,这壶里的水是昨天的,你给换一下。”
这明显的是打发冯喆离开了,冯喆答应了一声,趁着转身的机会和尚静对了一眼,尚静很是平静的看着冯喆,目光里什么都没有,冯喆心说不管了,反正听到梁志国和吕操以及局办公室人的话,只有自己知道,尚静那里,牛阑珊也问不到什么,所以也不怕她拆穿谎言,再说,自己这就是谎言,也是善意的,牛阑珊一直这样闹下去,才真是对她自己不负责,绝对没有好结果。
看到冯喆出去,尚静脸色欣喜的说:“牛处长,这回你真是牛处长了!”
牛阑珊吃了一惊:“怎么?小尚,你听到什么了吗?”
尚静嘴角微弯,说:“吕操要调离了,但是不知去哪,这事我听说了!”
尚静和冯喆的话如出一辙。
牛阑珊终于确认了冯喆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尚静和冯喆平时怎么样,牛阑珊一清二楚,他们俩看似在一个屋里工作,可是和自己当年同花满勤的关系是一样的,就像是门扇上的两尊门神,关了门并肩一起,一推开,两两相望,老死不相往来,就连刚才到医院,他们都是恰好碰到了。
而且牛阑珊觉得,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尚静要是不为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她才不会下血本拿着购物卡来医院瞧自己这个病人的,除非,真的吕操是要调离了,而尚静这个人精是想提前和自己这个有可能当上处长的人搞好关系,这叫提前投资。
心里喜悦,可是表面上牛阑珊还要矜持,嘴上说:“什么牛处长,处里就算吕操走了,不是还有花满勤?再说,从别的地再调来一个领导,也是有的。”
尚静嘴角的微笑不见了:“花满勤?这回别说出事已经停职,就是没这事恐怕处长的位置也轮不到他啊。”
牛阑珊再次吃惊了:“小尚,你知道什么?”
尚静坐下,头杵了一下,再抬起来看着牛阑珊说:“处长,都是女人,我说你两句,其实吧,这次这事,没必要……怎么讲,吕操,他是要走的,而花满勤,这些年一直想离开老干部处。”
“嗯?我怎么不知道?”牛阑珊又坐了起来。
尚静心说你什么都知道了,哪会有今天这事?
“花满勤有一个同学在梅山县公安局是副局长,两人关系很好,据说那人有扶正的可能,花满勤一直想去梅山县司法局。”
牛阑珊明白了,一般公安局长都是由政法委书记兼任的,政法委书记管着司法系统,如果花满勤到了梅山县,有了他老同学的照应,级别应该在梅山县司法局有所提高。
原来自己一直都杯弓蛇影了。
牛阑珊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听到了关于单位里两个重要人士的去留问题,真是让她有些欣喜若狂,并且患得患失,如果吕操走了,花满勤也走了,那么处里的处长一职,可不就是自己的了?这叫论资排辈,就算是局里另外派来人,那怎么着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感受吧,就是真来了新人要开展工作的话,总是自己这个熟悉情况的老人能叫得响些。
牛阑珊心驰神往,尚静猛然说:“牛处,这个时候,你可得抓紧时机,不然,外面要是来了和尚,会不会念经难说,机会可稍纵即逝。”
牛阑珊一听就皱眉,心说对,这个时候很关键,自己要赶紧和有关的领导谈谈,不然事情还没决定,可能煮熟的鸭子就飞了,可是自己在医院里领导是不会来的,只有自己出院去,主动出击。
牛阑珊心里有些懊悔让自己的家人去市里闹了,此一时彼一时,以前闹是要位置,可是那时候有两个强敌伺候,强敌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再闹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就会让领导失去对自己的印象分,那可大为不妙。
牛阑珊有些坐不住,几乎出于本能的就要掏手机,可终于还是冷静了一下,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扶你啊,处长。”
牛阑珊摆手说不用,手里摸着手机就进去了,尚静一看,自己刚刚买的卫生巾牛阑珊都没拿。
“官迷!”
尚静冷冷的看着洗手间的门,冯喆却推门进来了,见尚静一副苦大仇深横眉冷对的模样,以为她和牛阑珊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闹矛盾了。
尚静看看冯喆,轻轻的往洗手间走了过去,侧耳倾听了一会,又轻轻过来,点了点头,伸长脖子在冯喆耳边轻声说:“搞定!”
尚静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差异太大,行为符合她的年龄,但是她马上和冯喆分开,坐在床边,牛阑珊就从洗手间出来,看着冯喆说:“我感觉这几天身体恢复的也不错了,小冯刚才说了,处里这几天很忙,工作重要啊,是不是?我准备今天就出院。”
冯喆皱眉:“不能啊处长,你还是多休养几天才好,要不,咱们就去省里瞧瞧?再检查一下嘛。”
牛阑珊还没说话,尚静就说:“处长,真的好了就回去,家里事还多着呢,很多情况,需要你拍板定论的,在医院里,多不方便,你说是吧?处长。”
冯喆劝牛阑珊继续留院观察,尚静却劝她赶紧出去活动,刚进门的时候,尚静可是说过让牛阑珊到省里继续治疗的,可见尚静那时的话,只是一种对领导的阿谀。
牛阑珊从冯喆和尚静这迥乎不同的说辞里看到了两者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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