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冷笑着,那张如发皱的树皮般的面皮,布满了刻薄,“既然是断绝关系,那赵家的一纸一木,哪怕是一根草,你们都不许带走!”
到时候罗氏和赵郝仁在外头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吃尽了苦头后,自然会想着低头。
赵老夫人还想着延续赵家香火,自然不会不管自己的儿子。
至于罗氏,呵,她巴不得罗氏死在外头。
最好被什么恶狗分食了才好。
这样也省了一张破草席的钱。
罗氏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一点你老人家尽管放心,你们赵家的东西我还看不上,除了我的嫁妆和我夫君这个人,别的就是立时腐烂成灰了,我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她早就想分家了。
只是当时一直苦于找不着合适的时机。
眼下赵老夫人非得要这么把她们往绝路上逼。她也没法子。
赵家是个什么地方,东院赵鸿才屋里就是个娼窝子。
这个畜生之前还想着对她的芊芊下手,现在被人断了命根子真是报应。
这都是赵鸿才自找的。
赵老夫人素来是一毛不拔的人。
罗氏想要将嫁妆带走,那可是门都没有。
赵老夫人指着罗氏的鼻子骂道:“什么你的嫁妆?那都是我赵家的东西!你以为是你带进来的,那就是你的了?想要拿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罗氏的嫁妆有多丰厚,赵老夫人可是知道的。
她先前也不是没有想过。拿罗氏的嫁妆去填周王府这个无底洞。
可罗氏就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任她明示暗示,嘴巴都说破了,这个女人也一个子都不愿意拿出来。
真是抠门小气。
罗氏还没说话呢,赵郝仁就已经气笑了,“娘既如此,儿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些年儿子虽不在邵京城,可大房那边做的事,您也莫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要闹起来,大家脸上都难看,娘也不想落个克扣儿媳妇嫁妆的骂名吧。”
历来嫁妆都是由女方自己支配。
婆婆觊觎儿媳嫁妆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那是会贻笑大方的。
这做婆婆的,只怕走到哪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赵老夫人是个厚颜无耻却又最好脸面的人。
她脸红脖子粗,额上青筋条条绽出,直骂道:“什么叫苛扣儿媳妇嫁妆!她既嫁了过来,那便都是我们赵家的东西!”
“我要留下我自己的东西算克扣吗!”
这番理直气壮又不要脸的发言,属实是将罗氏整笑了。
罗氏嗤笑一声,慢悠悠地道:“你老人家不承认也无用,我的嫁妆都卡在我自己手里呢。”
“你若是敢叫你们府上的乌合之众去抢,那就做好让整个赵家都为我的嫁妆送命的准备吧!”
“你们背后干的那些龌龊事,打量我不知道呢,真若将我逼急了,大家全都同归于尽!”
“周王府能护你们多久还两说,想要赵家倒台的可多的是。”
罗氏他们一家子虽然常年住在郦阳。
可回京之后,他们必然不会让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做个无头苍蝇。
何况从前,她们也不是不曾回京。
有些风言风语也是听说过的。
凡事只要做过,就有蛛丝马迹可循。
这些年赵鸿才做过哪些混账事儿,罗氏心中都有数。
她双手环在胸前,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远的不说,我瞧那楚王殿下就看你们十分不顺眼。”
“若是我写一封信,只说赵鸿才对楚王的未婚妻曾有过不轨的念头,赵家甚至意图助纣为虐,您猜那位活阎王会如何?”
当然,这个故事是她随口胡诌的。
只是依着那位护短的劲,会不会容赵家分辩可还两说呢。
她摊开手,“您老人家好好考虑清楚,是非要强行留下我的嫁妆,好让整个赵家都送命呢。”
“还是乖乖的,什么也别惦记,咱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赵老夫人要气死了。
合着这个毒妇搁这威胁她呢!
她指着罗氏,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手指颤巍巍地抖着,“你!你——你好的很!”
罗氏冷笑一声,“好不好就不不劳烦你费心了,既然要断绝关系,那咱们现在就写下断亲书,以后贫贱富贵生死荣辱各不相干。”
赵老夫人磨着后槽牙,只恨不得一刀捅死罗氏。
她骂道:“不知好歹的毒妇!你这等贱人日后定要遭报应!”
罗氏才懒得理会她骂不骂呢,只是翻着白眼道:“这断亲书你写还是不写吧?可别同我说你后悔了,我可不答应。”
后悔个屁!
赵老夫人都恨不得往罗氏脸上吐口水。
任凭那些伺候的下人如何劝他们冷静点,这断亲书,也是很快就写好了。
赵老夫人和赵郝仁各按了一个手印。
赵老夫人的态度依旧是趾高气扬的,她冷冷的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瞧瞧你娶的好媳妇,你迟早会毁在这个贱人手里!”
“到时候你就明白娘的良苦用心了!”
赵郝仁面无表情,只是拿着断亲书,心情沉重复杂。
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轻松。
仿佛是终于了了一桩心事一般。
罗氏拉着赵郝仁走了,只道:“还磨蹭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同我一起去收拾东西,咱们快些搬走。”
“这晦气的地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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