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婧溪回到浮萍居的时候,夜风已经有点凉了。
她坐在自己的屋子内看书,外头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她头也不抬地道:“进。”
桑榆从外头走进,拧着眉禀报道:“主子,今日庄府派人送了帖子来。”
她也不问庄婧溪是去了哪里,毕竟那是主子的事,她无权过问。
庄婧溪将手里的书搁在一边,挑了一下眉,“什么时候的事?”
桑榆垂首道:“就刚刚。”
这个时候了还让人送帖子来?
看来是临时加的。
庄婧溪扯了一下嘴角,“帖子上有写是什么事吗?”
桑榆恭敬地答道:“五日后是赵惠兰的生辰,庄家人希望主子出席,还说有些误会也是时候该解开了。”
对于后面那句话,桑榆是嗤之以鼻的。
宁可相信母猪会爬树,也不相信赵惠兰那厮会有良心。
说什么误会,呸!
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庄婧溪扯了一下嘴角,眼中划过一丝讥嘲,淡道:“将帖子扔了,我不去。”
不管庄家人背后有什么阴谋,她们无非是想着,她若出席了赵惠兰的生辰宴,外头有关于庄府的流言,自然会消散些。
或许庄家人打量她是个小姑娘,以为她性子软,想着无论如何,至少会在表面上做足功夫。
可惜对于庄家人,她连一丁点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不过——庄婧溪笑了笑,又道:“既然她们都给我下了帖子了,那我不准备点礼物,便显得太不知礼,到时候还得向母亲借个人,将我准备的礼物送过去。”
桑榆知道,庄婧溪既然这么说,那便是姓赵的又要倒霉了。
她应了声是,又道:“还有一件事要禀报主子。”
庄婧溪嗯了一声,抬手示意她继续说。
桑榆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仿若笼了一层黑云,“主子先前吩咐属下看着点柳承泽,今日,确实发生了一件事。”
“庄谨之不知从哪得到了柳家人手里有大宁开国皇后曾经贴身佩戴过的玉珏,以庄玉瑶生了病为由,想从柳承泽手里买下那一块玉佩,说是借一下这块玉的福泽。”
“柳承泽未曾答应,庄谨之若是屡次求玉不成,只怕会对柳家下手。”
庄婧溪并不意外。
庄谨之迟早会知道柳承泽手里有一块玉。
便是柳承泽不亲自同他说,沈从安也会将这个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庄婧溪想了想,便道:“你明日可是要送书卷给柳承泽?若是要送,便提醒柳承泽一句,玉器终究是死物,比不得还活着的人。”
“何况谁也没见过那块玉,他就是给了,旁人也不见得能认出来。”
桑榆若有所思。
她仔仔细细地品了一下这句话,旋即就笑了。
是啊,谁都没见过那块玉。
那是真是假,谁又能看得清楚呢?
庄婧溪吩咐完,桑榆便领命退下了。
第二日她将书卷送给柳承泽的时候,便将庄婧溪要表达的意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她想了想,觉得赵鸿才这种书呆子,大约做起骗人的事会觉得不君子,便又加了一句,“总归你自己想想,到底是你和你家人的命重要,还是那一块玉重要。”
“人家父亲是太常寺少卿,你家就是个白身,何况人家背后还有后台,真要为了一块玉想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自己好好掂量吧,最好想想自己有几条命跟他刚。”
桑榆这话说得直接而不留情面。
柳承泽挠了挠头。
他不太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被骂了。
不过对方的好意,他还是能明白的。
柳承泽朝桑榆作了个揖,脸上的笑容有些憨厚,“姑娘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我定然会好好想清楚的。”
一块玉,确实比不上他家人的性命。
也比不上他自己的性命。
在柳承泽看来,死物还是比不得活人的。
纵然这死物是他的传家之宝。
或许祖宗听了会觉得他这话大逆不道。
可他就是这样想的。
便是到了地底下祖宗要打断他的腿,他的想法也不会变。
桑榆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相柳承泽这样的读书人,性子都会特别迂腐呢。
不怪她这样想,先前柳承泽给她的印象就是只会傻读书的书呆子。
看来对方也不是只会埋头苦读书嘛。
还是懂得变通的。
桑榆便又提醒了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既要将这块玉送出去,不妨让所有人都知道,也省得日后有一些消气得知的不行的人又来打听你家的这块传家宝玉。”
桑榆暗示的非常明显。
柳承泽眼睛一亮,一拍脑袋道:“姑娘说的是,我明白了。”
他想了一下,将贴身佩戴在衣服里面的美玉取下,连着绳子一起递给桑榆。
这些年,他们柳家因为这块玉,已经遭受过不少人的骚扰。
好在没碰到那种不讲道,不卖玉就要他家破人亡的。
当他拥有一块美玉,却不具备保护这块美玉的能力时,美玉和他本身的存在就是错的。
这东西放在他手上,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柳承泽眼神认真,一字一句地道:“近段时间,姑娘和姑娘背后的主子帮了我许多,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的。”
“这块玉说是能积福消灾,不过我们这样的家人承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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