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抚着手里的香囊,看向宋锦瑟几人,“你们三人可还有话要说?”
宋锦瑟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学堂里每一个人都在看他们的笑话,甚至连宫中来使也不例外。
连太子都一副看穿一切的眼神。
也是,毕竟是宫中权谋厮杀出来的产物,若没点头脑,也活不到今时今日稳坐东宫之位。
宋灵儿想到宋锦瑟一出事就推她出来顶罪,干脆也跪在地上哭道:“殿下,臣女不是有意撒谎,只是当时场景太乱,臣女一时忘了堂姐扑向宋阮,不是有心胡说的……”
宋锦瑟脸色惨白。
张茂霖却垂死挣扎道:“殿下,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宋窈没动过撕毁我们画作的心思啊,一旦,一旦她就是想要扬名立万,故意在您面前露一手呢?……对!就是她想露一手!要不然以她那点脑子,能记住这么长的秋日宴图吗?她还说秋日宴图画得幼稚拉踩姚大师呢!”
张茂霖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不由得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此刻,看着忽然沉默不语的宋窈,越发有底气道:“怎么,被我戳中心思,哑巴了?”
宋窈叹了口气,“我娘不让我和傻子浪费口舌。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呢?毕竟谁也没办法叫醒一只装睡的鸡。”
言罢,用那种看傻子和鸡的眼神,露骨的看着张茂霖。
学堂上下一片闷笑。
不过,也有人怀疑宋窈自导自演。
毕竟她的画技摆在这里,想要点好名声掰回自己草包女的头衔也是情理之中。
张茂霖气的两边太阳穴直跳,“宋窈,别以为你个牙尖嘴利我就怕你,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就是为了名利才……”
“姚大师?!”
张茂霖的话说到一半,遽然被一道惊诧又不可置信的声音打断。
站在马公公身边不远处,一道明蓝长衫的男人好容易从水墨画和炭笔画上收回视线,三两步走上前,挤开跪在宋窈身边的张茂霖,激动又拘谨地握紧双手道:“姚,姚大师,是你吗?”
男人突如其来的此番举动,让在场学子简直无法理解。
什么窈大师?!
不就画了个炭笔画和水墨画吗?咋就能让宫中谈大师的关门弟子夸成大师了?
连赵院长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懂这里有什么名堂。
而孙长远看着宋窈,就跟着狗看着屎,哦不,是狼看见肉一样,两眼放光。
此刻扭着身子,羞涩又严肃道:
“昔日跟随师傅去宋府有幸得您指点秋日宴图,只是那一别,许多年未曾再见大师,没曾想大师从小矮子拔高快到我肩膀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宋窈:“……”
不提我身高你和我是没有别的话题了吗?
宋窈捏捏眉头,礼貌询问:“您是?”
孙长远:“?”
这个世界真是太残酷了。
不久前看宋窈怼人孙长远还爽的不行,这会儿见是宋窈不经意一个箭头插入他的心口,孙长远当场破防。
“我,小孙,您六年前还说我没绘画天赋,让我回家种田,您忘了吗?”
随着孙长远此话一出,整个学堂,再次陷入沉默。
然而,短暂的沉默后,随之便传来阵阵惊叹。
“六年前,姚大师……莫非宋窈她是秋日宴图的画家?”
“不可能吧,六年前,那她才多大啊?”
“宋窈一直说秋日宴图的画作至今日太过幼稚,我还想她哪里来的胆子点评姚大师,没曾想……”
学堂里的学子似乎都发现了盲点。
就连赵院长都露出一副惊喜之色。
宋窈,窈,谐音为姚。
而六年前的迎春宴图,一直有谣言说是宋府的老爷子献给当今陛下的。
那秋日宴图他也见过,众生百态,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只是画功略见稚嫩,也无伤大雅。
此刻一看孙长远的表情,姚大师是宋窈没跑了。
赵院长内心发出鹅叫声。
他是撞了什么大运把宋窈收入青竹书院当活招牌啊!
去他妈的长安城第一草包,今日起,宋窈便是他异父异母的亲闺女!
这太给他长脸了!
“不可能!”宋锦瑟知道宋窈幼时何等聪慧自然不会怀疑,但张茂霖却不肯置信,指着孙长远道:“你肯定是宋窈搬来的救兵!宋窈那么蠢,怎么会……”
“竖子无礼!我食君俸禄,一言一行问心无愧,宋窈乃是与我师傅结拜过得亲生母子,他们二人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停!”宋窈一个箭步捂住对方的嘴巴,“你师傅多大你没数吗?快放过我吧!”
孙长远:“……”
不好意思,冒犯了。
眼看张茂霖还要开口说话,赵院长顿时怒目一睁,今日你们丢的人,还不嫌多?!
“满口谎话,污蔑同窗,简直不可理喻,还不回去反省!”
赵院长狠狠瞪向张茂霖。
眼看往日里从不跟小辈们发火的赵院长,首次动了如此大的怒火,赵茂霖心中发虚,当下一言不发。
君晏似是无甚深意,看向马公公浅笑道:“如今书院倒与孤在读时不尽相同。孤记得,大哥幼时在学院欺负同窗,被父皇打了三十鞭,关禁闭三月之久。”
马公公福至心灵,“现在的学子们娇贵,今时哪同往日啊,殿下。”
赵院长心里“咯噔——”一声。
学子们在娇贵,那能娇贵的过去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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