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种情况以外,就只能用过去的疗伤手段配合时间治疗,以节省能够挽救队员性命的药丸。
更何况这规定本就是蝴蝶香奈惠自己起草的,她当然得以身作则。
不死川用小竹板挖出一块绿色、带有强烈肉桂气味的药膏,小声提醒道:“接下来会有点痛哦。”
但下一刻,他突然想起来这句正是以前蝴蝶香奈惠给他上药时会说得话,而他总是回以一个无所畏惧的冷笑,接着强忍着想要龇牙咧嘴大叫出来的yù_wàng。
想到自己过去的种种,不死川脸色莫名其妙变得通红。
不过,蝴蝶香奈惠却觉得时机到了。
就在冰凉的药膏与皮肤接触地一瞬间,她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会想来帮我上药呢?”
“啊?”
不死川实弥脸色一滞,手上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蝴蝶香奈惠虽然还是面带笑容,但却很往常给人的那种企图安慰对方的感觉不同。
她这一次问得很认真,而且她知道不死川实弥已经听到了自己的问题,所以并不打算问第二遍。
不死川实弥心中不由地一沉,下意识就要习惯性地把视线偏向一边。
这时,对方突然伸手按住了他抹药的手背,阻止了可耻的逃避行为。
“是匡近叫你来的吗?”
不愧是鬼杀队最聪明的女人,立刻就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推测的非常准确,但说出这个猜测时的语气中,掺杂一丝非常明显的失望。
不死川实弥不看她的脸,都能体会到这种仿佛心情急转而下的糟糕感受。
正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对方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右手。
看起来比他自己的手要小一些,手指修长,但触感却也一样粗糙厚实。
那是一只和他一样,经历了多年训练、经受了各种摧残的剑士的手。
除此之外,也是这只手挽救了几百条性命和饱经折磨的灵魂,其中也包括他在内?
正当蝴蝶香奈惠认为自己得到了正确答案,打算将手抽回的时候,不死川实弥的左手突然鬼使神差地覆盖过来,然后将之紧紧握住。
“虽然、虽然有那家伙的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不死川实弥有些艰难地移回视线,与蝴蝶香奈惠有些惊讶的眼神对上了,神色之中也不自觉多了几分坚定。
“但其实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我觉得你一直以来都很辛苦,鬼杀队有这么多人需要你照顾,晚上还有那么重的任务,但你自己的烦恼和辛苦却没人知道。”
说到这里,他一咬牙直接把最后一句话也挤了出来。
“所以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说完这话,他虽然有些解脱般地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但紧握对方的手却没有放开。
蝴蝶香奈惠听完这话不禁怔怔出神。
明明是冬天的晚上,大门无法紧闭的房间里却越来越暖和,两人都觉得身上——
尤其是脖子以上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热,几乎到了能给富冈义勇加热鱼汤的地步。
紧随其后的沉默则令人不安。
等不死川实弥宛如新生般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对面的美丽少女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不、不是,你为什么要哭啊?”
心中慌乱的他突然觉得有点委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虽然那话他自己听起来也很蠢,但是顶多值得嘲笑一下,哭算是怎么回事呢?
该、该不会……
是因为之前突然开门的事情?
不死川心里越来越乱,强烈的不安几乎写在脸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蝴蝶香奈惠却突然破涕为笑,弄得他更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你……”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刚刚说的话似曾相识。”
蝴蝶香奈惠用食指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你最近很辛苦吧’之类的,通常是结婚多年的夫妻才会说的话吗?”
夫妻?
她在说什么啊。
诶诶诶诶诶诶?
等等!
不死川实弥的久远的记忆突然被唤醒。
他想起了小时后的一件事。
那是有一次父亲好不容易赌钱赢了,心情好得不得了,所以回家路上给母亲买了一根发簪。
当时那个男人虽然喝得醉醺醺的,但还是神志不清地跟母亲说了那样的话。
“干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偶尔像我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也是想为你做点什么的……”
由于这种温馨的场面在不死川家里非常难得,所以他也记得相当清楚。
但这样一想,事情果然就像蝴蝶香奈惠说得那样。
那几句,的确是相处多年的夫妻之间才会说得话。
尤其是那种对妻子有亏欠感的丈夫偶尔良心发现。
诶诶诶?
这样一来,我刚才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看到不死川实弥一下子两眼发直,仿佛陷入了富冈式的自闭中,端庄如蝴蝶香奈惠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容易才止住势头。
“对不起,因为过去我父亲也常常对母亲说这样的话,所以勾起了一些回忆。”
她先是向不死川道歉,短暂的沉默后,她又有些狡黠地追问道。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你独特的表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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