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利用姑获鸟在粂野匡近伤口处残留的力量,像扯开一条破毛巾一样,撕开了后者正要痊愈的腹部肌肉。
细密的鲜红色血珠溅射到了不死川实弥全身上下,那属于人的滚烫和属于鬼的腐臭在他的鼻腔和口腔里纠缠翻滚彼此交战,迫使他的大脑突然停摆,变得一片空白,眼神中尽是慌乱和不可置信。
为什么……什么时候……怎么会……
上千种声音同时嗡嗡作响,几乎要燃烧他的脑浆。
然而,被前所未有的剧痛包围的粂野匡近,却在昏迷之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拽住不死川的袖子,溢血的嘴巴扯出一个几乎无法维持的形状,说出几个音节。
“快跑!”
说完,他的身体像是被剥夺了所有生机,脖子朝着一边摊去,但药丸带来的绿色光点们还未停止工作。
但任谁看都知道。
他坚持不了太久了。
眼前所见,双耳所闻,仿佛一道雷霆将陷入惊愕的不死川唤醒。
他脸色木然地将好友兼师兄陷入沉睡的身体推开,然后握住腰间的备用日轮刀,缓缓转过身来。
他不会逃,也没打算逃,也不觉得自己能逃掉。
能凭空给人造成那么大的伤口,这种鬼,怎么会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你就是鬼杀队新的柱吗?”
鬼舞辻无惨神色倨傲地扬起下巴。
“果然还是你这模样更对我的胃口啊。虽然你们实力相差不大,但躺在那的那个家伙,光是看到他的笑容我就觉得不爽。”
“本想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地死去,但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晕过去了,真是让我失望。”
“我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帮他从姑获鸟手上捡回一条命,但这种恢复速度,远远比不上他伤口恶化的速度哦。”
“再有几个小时,他的所有内脏都会彻底腐烂。”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谈谈吧,毕竟,我对你倒是没什么恶意呢。”
鬼舞辻无惨的话没能激怒不死川实弥。
不死川居然一反常态,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慢慢挪动步子,用身体将身后尚未断气的好友挡住,隔绝了鬼舞辻无惨的视线。
被气疯然后给敌人机会这件事,刚刚对付下弦之一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了,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面对这种敌人,他需要一个足够冷静的自己。
也算是上次与下弦之四战斗时,从弦一郎身上学到的东西吧。
“你到底是谁?”
他声音嘶哑地开口了,一双比鬼还凶恶的眼睛在那美丽的皮囊上来回扫视,但目光中蕴含的只有浓烈的警惕和探究,以图能寻找些有用的线索。
不死川实弥心中有很多疑惑。
这只鬼是怎么知道我们实力相差不大,又是什么时候看到匡近的笑容的?
难道说,刚刚我们与下弦之一作战时,这家伙就在附近看着吗?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出手救下那家伙呢?
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难道是上弦吗?但看起来完全就是个人类的样子……
再说了,如果是上弦,为什么眼睛里没有数字?
能隔着四五米轻易伤害到匡近,起码是上弦中的前三吧。
但无论他作何推测,终究没有能够确定的情报。
还好,鬼舞辻无惨没有让他疑惑太久。
“你问我是谁?”
鬼舞辻无惨开始往前走动,红色眼珠正中的瞳孔,忽然变得细长锋利起来,浑身气质立刻从一个面容姣好的普通人类女性,转变为此狮子老虎还要恐怖凶恶的顶级捕食者。
随着这个再细微不过的变化,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发了疯一般地开始疯狂逃窜,引起一阵阵诡异的呼啸之声,而不死川实弥则静止不动,任由对方靠的越来越近。
“我是就能让你马上摆脱一切痛苦的至高存在。“
“我是能够让你立刻强大数十倍的无上恩赐。”
“我是这片土地,乃至整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
这句话已然揭示了她的身份。
说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和不死川实弥之间,只剩下不到两米的距离。
她的嘴角掀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朝着斜下方伸出一只手,就像是西方油画里用宝剑赐予战士爵位的女王,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味道,可眼神中尽是残忍邪恶。
“追随我吧,成为鬼,成为自然界最顶级的捕食者,成为食物链的最上层。”
“等到那时,你会发现,眼下令你痛苦的一切根本微不足道。很快,你就会把身为人的一切苦难都忘得一干二净。人类的罪恶感,也无法在再束缚你一丝一毫。”
从姑获鸟的记忆中,无惨知道了许多关于不死川实弥的情报,比如他曾在战斗中自爆,说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而鬼舞辻无惨目前所用的这套话术,曾经对很多有类似经历的人类都奏效过。
对渴望力量的人,比如上弦之三猗窝座,就承诺力量。
对渴望承认的人,比如上弦之五玉壶,就给与欣赏。
对想要逃避痛苦的人,比如眼前的不死川实弥,就提供一条可供超脱的道路。
毕竟,道德感和罪恶感,正是人类痛苦的根源之一啊。
在鬼舞辻无惨想来,人性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给他们一种与他们所愿望的似是而非的东西,他们便会求着成为鬼了。
尤其是眼前这种看起来还活着,实际上却从来没有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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