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不值钱的发簪、手镯,有时是布料完整的衣服,虽说不能一夜暴富,但积少成多,总比单纯地在游女屋里打扫卫生要强。
说完这话,年长男子便去了隔壁,只留下年轻的将草席反卷开来,开始在尸体上翻翻找找,衣服的角落,头发的间隙,没有一处会轻易放过。
其中个头高些的一边翻着一边说:“你们虽然死了,但我们还活着呢,能让我们活得好一点,你们死了也能安心了吧。”
另一矮些的接着说道:“对啊,明天早上我们还得拉你们去净闲寺,这些东西就当是报酬好了。如果有什么委屈,就去找那些黑心店主的麻烦吧,可千万不要来找我们啊。”
说完,他从尸体的脖子上取下一个项链,撇了撇嘴就收进了衣服。
“唉,没什么好东西留下了,今天多半又是白费力气了。”
旁边。
年长男子敲响了隔壁小屋的门,门很快就开了,但他却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小森大夫呢?”
他有些紧张地出声问道。
站在门内的是一个陌生人,穿着一身绿色竖条纹的浴衣,身材平常,长着一双狭长的黄眼睛。
到此为止,他的长相还算正常。
但他的两边脸颊和额头上,却都有着怪异的x型伤疤,不像是意外受伤造成的,应该是以前受过他人刻意的折磨,看起来非常惨烈。
“小森大夫得了绝症,回家等死了。”
绿衣人冷静地平铺直叙,一点也没有同情的意思,甚至眼睛里还有些兴奋,“我是他的侄子。以后就由我来接替他的工作了。”
言罢,他抽了抽鼻子,疑惑地说道:“怎么,今天只有尸体,没有还活着的病人吗?”
这个人,只靠嗅觉就能分辨活人死人吗?中年男人好奇地想道。
而且,他叔叔得了绝症,装也得着一副悲伤的样子吧。唉,真是人心不古。
他本来还想再聊聊小森大夫得病的事情,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要谈这事的兴趣,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提起,可以说是相当没有礼貌了。
“后边还有两个病人,黑了心的店老板不愿意花钱给她们治病,堀内医生就让我一起带过来了,现在还在小门外边。”
中年男子回答道。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点去把她们带过来?”
绿衣人颐指气使地说道,眼睛里全是迫不及待的神色,“别耽误了时间,过期了就不好……病就不好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舔了舔嘴唇,仿佛在抑制着某种不能告诉外人的yù_wàng。
中年男子丝毫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医者仁心,反而觉得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在吉原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最好别再跟眼前这个人车上关系,绝对没有好下场。
“那您等着,我这就去!”
说完,他回到隔壁,连催带赶的带着两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个家伙警惕性还挺强的嘛,可惜活不了多久的样子。”
绿衣人望着三人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脚气病(日本特有的一种重症,不是香港脚),癌症还有肺炎吗,说起来,这几种口味的在那些大医院就有点吃腻了呢,但愿你们能给我送点新口味的来吧……”
“说起来,得过传染病的,一般味道的层次应该更丰富一些吧。”
过了一会儿,三人组中那两个年轻些的,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奄奄一息的身影回到这里。
至于那个推车的,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回来了,只肯在门外等着。
“医生,人就在这里了,一个小丫头受了重伤,另一个女的得了花柳病,堀内医院的人说了,她们应该是活不过今晚了。”
“活不活的过我说了算。”
绿衣人隔着几米就嗅到让他惊喜的气味,神色也变得急不可耐起来,“扶进去让她们躺下,然后你们可以走了。”
只不过,他这种把别人当成奴才一样使唤的语气,立刻让那两个年轻男子来了火气。
他们不乐意了,直接把背上的两人粗鲁地撂在地上,任凭她们痛苦呻吟也毫无反应。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以前小森医生还允许我们拿走她们的东西呢,你不会是想独吞吧?”
另一个也帮腔道:“就算你愿意给他们不要钱给他们治病是你的事,我们花力气搬人总得有些酬劳吧?”
绿衣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原本还打算放他们一马的说,毕竟根据妓夫太郎大人的说法,今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也没时间吃那么多的人。
“既然你们想要报酬……”
绿衣人走到门口,拿出两枚10钱(0.1日元?)的硬币,对着两人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如果你们明天还起的了床,以后每给我带一个病人,都给你们这么多钱,怎么样?”
两人见了现钱,脸色立刻由阴转晴,赶紧伸手接过硬币,满脸堆笑地说道:“得病的又不是我们,怎么会起不了床呢?刚才口气不太好,还请您原谅。”
如今一个工人的月工资是2日元左元。
10钱,已经赶上他们一天打杂的收入了。
“好说好说。”
绿衣人把钱递过去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用指尖戳了戳他们的手心,一道隐蔽的绿色雾气趁机钻进了他们的皮肤。
<喜欢屑一郎:从柱灭开始重建苇名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