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从山的另一侧升起一颗紫色的信号弹,看距离好像并不远。
那颗信号弹炸开后,两人心里顿时一松。
他们收到了回应。
至少这意味他们着有人接应,不用光脚踩着雪下山了。
不让就算下去了,恐怕也得截肢处理一下。
“你看吧,我就说她肯定还活着。那种连下弦都不是的鬼,根本不是柱的一合之敌。”
不知道是不是内啡肽在作怪,不死川的脸色甚至有些红润起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她会通知隐部队,或者亲自来找我们的。”
弦一郎没有立刻接他的话头,就那样眯着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连不死川都有些发毛了,大声叫唤起来。
“你干嘛那个眼神看着我!”
“嗯,照你这种以伤换伤的战斗方式,她又是鬼杀队的队医,应该没少受她照顾吧?”
“那……那有怎样,老子用的纱布是多了点,但杀死的鬼那么多,也配的上这个待遇吧。”
不死川绕开了“照顾”二字不谈,把话题转移到了纱布上。
只是他毕竟才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孩子,根本掩饰不住心底的窘迫,仿佛被弦一郎一个问题逼到了绝境。
弦一郎反倒觉得,不死川有点像是青春期时候的自己,因此一时玩心大起。
尤其是这两个人之间,和他当年训练巴之雷负伤时,与永真的关系有些类似。
“那你这一次杀死了下弦鬼,回去也该升为柱了吧?”
“那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多杀几个鬼,是不是柱都可以。”
不死川这话不像是在掩饰,而是根本就这样想得,“再说,那鬼是被你弄成那副样子的,我只是捡了个便宜。”
“要成为柱,我恐怕还差的远。”
老实说,那个鬼本身并不算强,只近战的话,吃下弦一郎给的药以后,不死川有把握在十分钟内就把她解决掉。
但她那个血鬼术委实是太恶心了。
那些幻影不管不成,消灭了又会爆发心脏病,一个人根本没法对付她。
如果今天和他一起打配合的不是拥有药丸的弦一郎,而是另一个普通的队员,估计这会尸体都变成残羹剩饭了。
怪不得她敢说自己是“一百年来唯一没有被杀死的下弦”。
毕竟,谁又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呢?
听了不死川的话,弦一郎点了点头,“可是,成为柱的话,你和蝴蝶香奈惠就是同级了吧……”
不死川万万没想到,弦一郎看似把话题拉远,却又突然拉了回来,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样一来,以后就算遇到了,也不会矮人家一头了,交往起来也不会觉得束手束脚吧。”
不死川怔了怔,似乎是在联想什么,良久才突然涨红了脸,一把将弦一郎推开。
“什么交往不交往的!我们是很普通的战友关系!”
他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似的,语气激动地像是要给军队做动员令,“再说,还有那么多的鬼没有消灭,我哪还有时间做这种无所谓的事情。”
“哦,你的意思是,把鬼完全消灭后,就可以考虑和花柱交往的事情了吗?”
弦一郎一边说着,目光却朝着不死川身后瞄了一眼,马上又收了回来,不留半点痕迹。
“嗨呀!”
不死川真是恼火的不得了,恨不得对天发誓,声音越来越大,“总之,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和花柱那家伙交往的!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
“不死川先生?”
一个声线悦耳,但口气充满了疑惑的声音响起。
不死川实弥跟被电打了一般顿在原地,而后才僵硬地转过身子。
在他身后四五米的地方,蝴蝶香奈惠正一脸惊讶地捂着嘴巴,“原来你对我的意见这么大呢?我本来还以为,我们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呢。”
“不、不是……”
不死川那双冷酷的眼睛突然变得奇形怪状起来,弦一郎甚至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只能靠大家自己想象。
他想死。
想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然后尸体被水冲走。
“呵呵,不逗你了。”
蝴蝶香奈惠的同理心太强,只看表情就能感受到不死川的心理活动,因此立刻就停了捉弄他的想法。
她侧过头,看到了不死川身后坐着的弦一郎,“弦一郎小弟弟,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可是找了你整整一天呢。”
“让你担心了。”
弦一郎说着场面话,“那小鬼的哥哥,你已经干掉了吧?”
“啊,真是一位可怜的鬼先生呢,即使变成了鬼,也没有忘记帮助自己的村子,还那样艰难地活着。”
蝴蝶香奈惠露回忆着杀死苍助的场景,露出了怜悯的神情,随后才发现不对之处,“不过,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呢?其他人去哪里了?”
她这话问出,不死川和弦一郎逃出生天的喜悦顿时被寒风冻结。
尤其是不死川,他脸上的暖红色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一样消失无踪,立刻变得阴沉不少。
场间的气氛,多了几丝冰冷沉重。
“我们遇到了下弦四。”
弦一郎不想让不死川回答,言简意赅地说道,“她用愧疚控制了那只叫苍助的鬼,岩浆产生的毒气杀死了大多数人,他们没能活下来。”
蝴蝶香奈惠如遭雷击,有些痛苦地捂住胸口,“是,是这样吗……那只下弦鬼……”
“被不死川杀死了。”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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