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愤怒的时候,感觉是火焰而不是血液在身体里流动。
这种说法通常有些夸张,但非常形象。
而对于此刻的弦一郎而言,仿佛正在成为现实。
尽管他并不愤怒,但随着赤成珠在他腹中化开,便可感觉到有无数滚烫的气体取代了血液,开始沿着他的血管开始来回激荡,仿佛流动的火焰在四处乱窜,全身上下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发红,充满了能量。
再配合那两只诡异的红眼,看起来比鬼还要像鬼一些。
一旦吃了赤成珠,几乎无法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局限,无论是疼痛还是疲劳,瞬间就会被一种极端的狂热激进所取代。
弦一郎现在不想多说,只想做一件事。
那就是把身体里的这股外来力量,完完全全地发泄出去!
“你……”
水鬼咽着唾沫,眼神满是困惑和恐惧。
然而他一句话还没开头,便看到弦一郎拖拽着两条常常的红色弧线,以之前两倍还多的速度冲了过来,如同一只灵活敏捷的大猫!
“好快!”
这种速度之下,水鬼这时再想用水草迎击已经来不及了,便直觉一般地荡起右臂巨大的炮管向前横扫,发出呼啸的风声。
这炮管巨大的重量,迫使身为鬼的他,都不得不往前倾倒。
可想而知,一旦用之打中了弦一郎,至少又是一次刚才那样的重伤。
但这一次,水鬼绝不给他吃药恢复的机会!
然而,此时在弦一郎眼中,这种横扫毫无意义。
他只是身子一矮,任凭炮管从他头顶扫过,随后再一次来到了水鬼的面前。
这只鬼的近战水平,真是糟糕透了。
如果你使用的是长杆武器,不要让敌人侵入你的攻击范围以内。
这种常识,靠血鬼术致胜的鬼并不熟悉。
“难道还想故技重施吗?”
水鬼这样想着,以为弦一郎会再次如之前一样,起跳斩向他的头颅,毕竟这是绝大多数鬼杀队员的选择。
尤其是此时这把刀的质量可比刚才好上不少,就算不是日轮刀,也绝对不能冒险。
于是,千钧一发之际,水鬼满头的水草如同螳螂虾的拳头一般,朝着弦一郎疯狂弹射出去,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包围网,似乎要直接将后者包裹起来。
不过也因为满头的水草都动了起来,之前那卡在上边的日轮刀也被弹飞了出去,掉进不远处的水中。
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弦一郎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他右手持刀向后,然后猛地向上撩起,刀刃直接迎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水草斩去,仿佛早已置生死于不顾。
只是与此同时,两张纸人正在从他的胸口消失。
利用纸人,狼可以立刻使用居合武士苦练数十年的苇名十字斩。
利用纸人,弦一郎也可以突破自己的身体限制,使出那一招刻在他记忆深处的华丽剑技!
“巴流·秘传·飞渡旋涡云!”
弦一郎轻轻起跳,身体悬浮在离地半米的空中,而距他最近的水草已经几乎要贴上他的咽喉!
然而下一刻,那水草仿佛被什么阻滞了一般,瞬间停在彼处,如同时间停止一般。
紧接着,水鬼还来不及思考,眼前便被一道又一道突然爆发的凌乱环形剑气所覆盖!
弦一郎手中的刀并没有停。
他利用身体的旋转和上下挪动,他以不可置信的速度连续挥刀——而且每一刀几乎都是从身体的一端绕向另一端,带着令鬼都咂舌的强大力道!
此时的弦一郎,如同在云中起舞一般,每一击都有十数道剑气向周边四散开来,将水鬼引以为傲的满头“秀发”砍得支离破碎,没有一根能挨到他的身体,也没有一根能逃出斩击的范围。
另一边的藤田正江,在远处看得如痴如醉,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若将这些有碍观瞻的黑色碎片换成粉色的樱花,这场景将会美妙至极。
不过这些黑绿色的水草碎片并没有落地,而是在弦一郎完成整套动作后,随着微风飘浮而去!
其被切割的细碎程度,可想而知。
于是乎,水鬼对弦一郎最大的威胁,居然就被这样凶残的剑技给化解了。
而水鬼本身,也受到了飞渡旋涡云的波及,浑身上下全部被切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但因为并非日轮刀所伤,所以马上就愈合了,但留下的血迹却足以证明刚刚的凶险。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保护壳就这样被弦一郎卸去,那些水草和他的ròu_tǐ不同,是他为了增加捕食机会一根根催生出来的,想要恢复之前的样子,还得吃好几个人才行。
此时,水鬼已经彻底失去了与弦一郎在陆地上交战的能力。
刚刚与那凶残的红眼对视之时,一股无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似乎在催促他赶紧离开,否则下一次弦一郎故技重施,要被切碎的就是他的身体。而如果那种事情城给现实,对方便有机会拿到日轮刀,将需要时间愈合的他彻底灭杀!
反观弦一郎,却非常满意。
虽然利用了纸人才能够用出华丽的剑舞,但这才是弦一郎最熟悉的作战方式。
巴流剑技和后发制人寻找弱点的苇名流不同,有着疯狗一样的进攻性,每一次挥剑都至少要带动半边的身体旋转,如此才能利用体重而加强斩击的力道。
而这样整整九次攻击完成后,鬼的脖子已经没有足够长的水草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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