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过少女的迷恋何时会结束。
但喻迟笙知道,至少不是现在。
只要沈靳知对她笑笑,这先前的一切就会变得没这么重要。她发觉她对沈靳知有太多好奇心,即便只是露出一个缺口,也会让她轻易失控。
她声音压得更低,像是生怕他听见:“不是闹脾气。”
沈靳知有些想笑。
明明这只有他一个人,这姑娘心虚什么。
他伸手调高了些病床,扶喻迟笙起来。
沈靳知的手温度低,隔着衣料也凉,清寒的雪松木气息也随他靠过来。
他顺势凑近瞧她,桃花眸显然有些笑意。
他动作没持续几秒,直起身去端桌上的粥。
粥包装得很严实,可惜等了许久,放得有些凉。
沈靳知试了试杯壁的温度,很轻地蹙了蹙眉。
沈靳知把粥轻放下,直接拨了个电话,意思像是要那头的人再送碗过来。
喻迟笙不喜欢麻烦人,何况那人还是沈靳知。
她伸手去拉他,小心翼翼揪着西装袖口:“是不是凉了?”
沈靳知话一顿,视线偏过来。
喻迟笙够了够那碗粥,端在手里小声说:“我没关系的。”
沈靳知见她端起粥,眉轻轻挑了下。
他把手机拿远,单手从喻迟笙抢过粥。
他盯着她,反而笑出声:“怎么没关系?”
“不是胃疼么?”
沈靳知动作丝毫不犹豫,语气却刻意放得温柔。
电话那头像是也不敢催沈靳知,也跟着气氛一同沉默。
喻迟笙手里一空,粥的余温也消散得一干二净。她却没空理会。
她的所有心思像是昭然若揭,都在沈靳知身上。
她眼睫轻颤,竟然说了句谎话。
“好像…是有点疼。”
她听见沈靳知很轻地笑了声,让电话那头重新送碗粥过来。
送粥的这二十分钟里,喻迟笙如坐针毡,生怕自己好奇沈靳知的事。
就如音乐会海报上写的,沈靳知有太多她不曾听过的身份,早不是十八岁初见时的模样。
但变得更多的,是她。
她即便知道沈靳知性子这般淡,怕牵扯怕麻烦,却也装作不知情地麻烦他。
她知道她是故意的。
新送来的粥冒着热气,看着让人很有食欲。
喻迟笙平时吃得不多,这一天折腾下来竟然把一小碗粥都喝完了。
沈靳知见她喝完,才去整理桌上的打包盒。
沈靳知动作总是慢条斯理的,却出奇不让人厌烦。
他整理完才说:“我早上还有个会,就不亲自送小阿笙回去了。”
他话没说完,喻迟笙已经看见穿着正装过来的男人。
她认出这就是在礼堂见过的那个男人,他似是和沈靳知尤其亲近,玩世不恭地叫着沈二。
他瞧见喻迟笙小小地惊讶了一番,但面上还算平静。他眉轻挑,笑出声:“我说呢,那百影的老头有什么值得你挂念的?”
沈靳知懒得纠正他,简短地介绍了喻迟笙的身份:“傅钦延他妹妹。”
“艹啊!难怪傅钦延那小子以前护得这么严实!”周彦直接骂了句脏话,看着喻迟笙又收敛了点,笑嘻嘻问好,“你好啊,妹妹。”
沈靳知挡在周彦面前,淡淡抬眼:“谁是你妹妹?”
他强调:“这是傅钦延妹妹,不是你的。”
“我知道啊,所以妹妹叫什么名字?”
周彦依旧吊儿郎当地笑着,越过沈靳知来看喻迟笙:“我总听沈二叫妹妹你阿笙,那就是阿笙妹妹了?”
喻迟笙从来不知道沈靳知口中的她的样子。
这天夜里,两人都不曾提及往事。
沈靳知不提是因为不在意。
而喻迟笙不提是怕回想起自己的歇斯底里。
那日她拨通傅钦延电话。
她哭得昏天黑地,骂沈靳知是个骗子。
而电话那头某个人的沉默保全了少女的自尊和骄傲。
天光大亮,急诊室里人也逐渐多起来。
周彦并非不会看眼色的人,打住开沈靳知的玩笑,笑着拍了拍沈靳知的肩。
周彦说:“那我先出去等你。”
沈靳知也像是看出喻迟笙的犹豫和迟疑,周彦走后他才开口:“你的朋友说有些事先回了学校,等会我的助理会来送你回去。”
喻迟笙没说话。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
是出于对傅钦延妹妹的负责,还是其他。
她无法控制她的心思,却也再经不起试探。
“你在这,我哥哥知道吗?”
明明是被揭穿,沈靳知却坦然道:“他不知道。”
“你想他知道么?”
沈靳知语气很平静,像是征询她的意见。
喻迟笙其实后来听说过沈靳知的一些事。毕业后沈靳知直接离了沈家,和傅钦延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他们离别时仿佛闹得很不愉快,那以后傅钦延再没提过沈靳知的名字。
喻迟笙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很少让人操心。也是因为这样,傅家生怕她受委屈。
谢师宴回来那天她淋了一夜的雨,之后生了一场大病。
也许傅钦延猜到,那是她平生最失魂落魄的样子。
但他不知道,那是为沈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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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果然是沈靳知的助理送喻迟笙回学校。
那辆招摇的宾利直接上了学校论坛热门。
这样的八卦到哪都是谈资,周微不大信校内那些传言,依旧日日跟喻迟笙呆在一起。
不过那日,周微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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