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王盛岳,哀家问你,为何无诏进京?”
王皇后厉声责问。
仪王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他来干什么,不言而喻。
她虽然想念小儿子,但此事有关国祚兴衰,决不能掉以轻心,故而仪王以儿子的身份问好,她却以皇后身份问话。
此刻她是母亲,更是皇后。
在没有确定储君之前,以她为尊。
仪王失望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娘自小就很疼他,有什么好处都想着他,宫中分下去的吃穿用度,他分得都比大哥多。
但在储君问题上,娘一直支持大哥,还时不时提醒他不要觊觎储君位,今天还是一样。
娘,在你眼里这个儿子真那么不成器么?
仪王很伤感地问:“娘,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王皇后激动道,“你在江州,离京城何止千里,你既然能在今日出现在京城,那就说明你早就在京城潜伏······你用脑子想一想,你被人利用了,知道不?”
王皇后恨恨看了范贤一眼,心中毫无头绪。
现在的局面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甚至可以说是一步不慎,全盘皆输。
明面上不论谁继位,都是她的儿子当皇帝,她都是最大的赢家,其实不然,其中的差距一目了然。
若小儿子登基,范贤一系得势,盛腾、孟青云等人必遭毒手,如此以来,先皇创造的大宇盛世不复存在,大宇不出意外将倒退几十年。
若大儿子继位,范贤等人失势,他会和孟青云等人接过先皇的旗帜,继续高歌猛进,大宇在他的带领下,将进入真正的盛世。
一个是昏君,一个是明君,这很好取舍。
但范贤既然敢逼宫,必定有后手,仪王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在范贤的后手祭出之前,她必须权衡,避免被一网打尽,抢了盛氏江山。
殿内外有大内高手,此刻他奈何不了自己,就怕他怂恿兵变。
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早下令内外城城门都紧闭,让殿前司的军队守卫内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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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从小到大你都偏向大哥,论相貌,论才能,我哪点比大哥差了?可你一直支持这个瞎子,凭什么啊?”
仪王咆哮道,“上次你伙同父皇将我踢到江州,而这次你又责怪我不该来?我不来,难道这个瞎子就一定能继位?”
仪王发狂了。
刚才还一口一个大哥叫,瞬间便变成瞎子。
“混账!有你这么说大哥的吗?”
王皇后怒吼道,“娘还不是为你好,若是你觊觎储君位,必然会出现兄弟相残的场面,而你绝对是输的那一个,娘在救你!”
“哈哈哈······好一个在救我,孩儿真该谢谢娘亲!”
仪王戏谑般笑道,“娘今天还要救孩儿吗?该救的应该是他吧?娘不妨猜一猜,你今天救得了他?”
“有哀家在,看谁敢造次!”
王皇后很强硬,她看了一眼殿内众人,冷冷道:“来人,把他们给哀家围起来!”
立刻殿内侍卫站在四周,手握刀柄盯着众人,可范贤等人根本不在乎。
这就如同兄弟俩争家产,得势一方才有发言权,现在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震慑,在没有确定最终谁当皇帝前,是不会出现血腥场面的。
仪王有恃无恐,他笑嘻嘻走到盛腾跟前道:“刚刚我说错了,现在不能叫你瞎子了,你的眼疾被孟青云那个小贼治好了,可你和瞎子有什么区别?大哥,你猜一下,我是怎么悄无声息出现在你眼前的?”
“大哥是眼瞎,心又不瞎,你只是个跳梁小丑而已,这么点伎俩能瞒过我。”
盛腾一直很淡定,在他眼中根本看不到恐惧,似乎危险与他无关,又似乎他不在乎危险。
面对弟弟的挑衅,他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道,“你先是随马奕到了新莽,然后接到范相消息,再乔装来京城潜伏······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江州应该还有一个你,不过那人是你的替身。”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仪王满脸惊愕,范贤等人也是脸色一变。
若是盛腾对此了如指掌的话,今天这事······他们顿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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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
“当初范相举荐马奕为新莽县令,我就很纳闷,按理说长临县富裕,新莽贫穷,偏偏范相又把亲信调到贫穷县,我那时就在想,调到新莽只是为了离京城近吗?”
“现在恍然大悟,范相这是明修栈道,暗渡成仓,为了让你离京城更近,方便随时到京城来抢皇位······由此可见,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原来是推断,吓了我一跳。
绷紧的心又放松,仪王一副我为刀殂,你为鱼肉的样子嘲讽道:“大哥,你现在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王皇后再次喝道:“仪王,你想清楚,惠王有先帝遗诏,要继承大统,你横插一杠染指······就是反贼,人人得而诛之!”
“先帝遗诏?这种骗小孩的玩意谁信?都是娘一手编造的吧?”
仪王恨恨道,“我就不明白了,大哥就是个不争气的儿子,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护他?他火烧东宫、打砸内侍、酗酒成性、不侍君父,还授意孟小贼冻杀士大夫······他做的那一件事像个君王?”
王皇后指着丧心病狂的小儿子痛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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