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占祥心慌的更厉害!
他同杨金花的事儿,只有二儿子知道,他已经觉得抬不起头了。
千万不能被大儿子知道了。
大儿子同他,杨金华都在饲养厂工作,如果这事儿闹开了,三个都很难做人。
他下意识地掐着指头,算了算还有三年退休。
这三年时间怎么都得守规矩。
他不敢继续往前走,怕刚转过山角走上岗头的大儿子看见。
只好弯着身子蹲在半坡上。
冬天的山坡光秃秃的,蹲着都不敢轻易乱动,一动土块就滚了下去。
他只好做半趴状,全身都鼓得劲儿,很难受。
杨烈梅跑着跑着,抬头看见自个男人从远处走来,冬天的太阳照着他的身上,好像披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停下脚步低下头,转身想往回走。
以前她跟婆婆有矛盾,李亦春不会偏她,说不定还会给她一耳光。
没跑两步想起温小可说的话,决定改变个方法,不再畏畏缩缩的只知道受着。
的反抗。
又转身,先出手,哭戚戚喊了嗓子:“大春,救我,妈她要打我。”
带着哭腔,脸上也全是恐惧。
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害怕有多害怕。
李亦春早就看到自己媳妇儿疯疯癫癫地跑过来,听她用颤抖的声音说话,虽然没听清楚到底说的什么,心都跟着颤抖。
他三十岁了才结婚,媳妇为人老实厚道,又温顺听话,他十分满意。
所以他很疼媳妇。
但是扬烈梅性格属于逆来顺受型,不管是林巧儿怎么骂她,欺负她,都自己默默的忍着。
一般情况下不是李亦春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绝对不会告诉他。
所以他只知道自己的妈嘴头不好,爱骂人又爱钱。
却并不真实了解媳妇儿所受的委屈。
他也是个老实后到的,多少带点愚孝。
有几次为了让林巧儿不生气,出手打了媳妇。
过后他都很后悔,可是杨烈梅温顺,不追究。
他也就过去了。
今儿媳妇这么求救,绝对是自个妈太过了,他赶紧小跑着迎上去。
焦急地问:“烈梅,怎么了?”
杨烈梅跑到李亦春身边,快速的藏在了他的身后。
“怎么了?”李亦春紧张地问,回头看见自己的老妈提着铁锨,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转脸问:“你又惹妈生气了?”
李烈梅委屈地说:“没有啊,我哪敢惹她生气”
“那她怎么追你,还拿着铁锨?”
李亦春很奇怪,他知道自己的妈专横霸道,嘴巴恶毒。可也就是嘴巴恶毒,动手的事情还没怎么发生过。尤其是追着儿媳妇动手。
“她想抢我的棉花花布,我不给她就追着打我。”
“小可做了件棉袄非常好看,也不贵,就是一般的花布3毛5一尺。见我喜欢小可说可以先借钱给我,花布带棉花总共花了4块钱。小可说让我帮她踏几天的缝纫机,帮着做几件衣裳,四块钱就不用还了。”
“我刚把棉花,布拿回家,妈就让我给她。说是棉花给你和爸拆洗棉袄,花布给你表弟结婚当贺礼。”
“我结婚这么多年,第1次添新衣裳。我不想给她就追着我打。”
“大春,你的钱每月都交给妈了,这可是我自己用劳力换的。反正我不给。”
扬烈梅说得很是委屈,表达的很清楚。
她原本长得不差,苹果脸大眼睛,此时委屈可怜的样子,很能激发人的保护欲。
李亦春蹙起眉头。
他都已经三十过半快奔四十的人了,每个月的工资全部交给妈。
说起来饲养场的工资也不低,二十五六块,作为杀猪师傅,还有两三块钱补贴。别人拿着这点工资养活一家五六口人,都没冻着饿着。他却给自个媳妇连件新衣裳都做不上。
看着跌跌撞撞追过来的林巧儿,他的气上来了。
挡在前面黑着脸问:“妈,你这是干什么?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拿着铁锨追着打人!烈梅她怎么你了?犯了哪门子错?”
林巧儿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跟前,双手抱着铁锨狠狠地喘着粗气。
待气稍微平缓一点,扔掉锄头双手叉腰,仰起头冲着儿子“呸”吐了口口水。
扯起嗓子喊:“好你个老大呀!你也跟着老二学,质问起你妈来了!”
“你媳妇差点都把你妈给打死了!这么不孝顺的儿媳妇儿,你不去问她,你问你妈!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媳妇儿……千人骑万人踏的东西……。”林巧儿听出儿子话里的意思,看儿子的表情,竟然明显的站在媳妇儿一边,口无遮拦地骂了起来。
“够了!你还嫌丢的人不够大是吧!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提着铁掀追着打人,也不怕闪到了腰。”
“烈梅她都奔三十的人了,嫁进咱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是新社会了,当婆婆的还打儿媳妇,传出去还不给人笑话。”
李亦春似乎没看见林巧儿脸上的泪,虎着脸,义正言辞。
扬烈梅藏在他身后,由刚开始有人撑腰的踏实,变成了满脸的崇拜。
结婚这么多年,李亦春很少说话,对林巧儿所做的一切,都保持着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
反正是不发表意见,反倒让刘巧儿觉得是一种默认,不但她对这个大儿媳妇开口便骂,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女儿李亦秋也是。
有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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