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儿果然惦记着他两的工资。
想的美!
“妈,我们俩这个月的钱都用完了。”温小可往外走,似乎顺嘴说:“我们买了辆自行车,钱不够还借了别人的呢。妈,以后我们就不给你交工资了,咱们早就分了家,我们也该独立了。当然,如果家里需要用钱的话,条件允许,我们也会给的。”
林巧儿听说不再上交工资,双脚并齐跳了起来,扯长嗓子:“老二媳妇……”
尾音还没停止,咣!大门重重的关了起来!
“有娘养没娘教的……”
她愣了好半天,才骂出了声。
温小可可走过门前小路,身后传来林巧儿破锣般的骂人声,捂着耳朵往前走。
回头看了一眼,公公李占祥抱着脑袋蹲在小路边的大树下,脚下放个酒瓶。
返身又走了回去,站在李占祥面前直接说:“爸,我妈这么骂人,您是不是该去制止一下!”
李占祥松开双手,茫然的抬起头:“老二媳妇,我,我管不了你妈呀!”
“管不了你可以尝试呀!我跟大哥,亦寒是有工作的人,而且还都是威信很好的工人。我妈这么天天口无遮拦的骂,知道的人说我妈就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妯娌两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李占祥说:“老二媳妇,我知道你跟老大媳妇都很本分的。你妈就那么张破嘴。”
温小可说:“爸,我也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你也太好了,成了烂好人!我不是教嗦你怎么怎么我妈,但是她那么骂我们的时候,你最起码应该说句公道话。”
“男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一点脾气没有,那怎么行!”
“我去给我大嫂买只乌鸡,我希望我买回来,我妈已经闭口了。”
温小可转身走了,留给李占祥的是一双看不起的眼神。
李占祥看着温小可上了山坡,知道是去最顶层的杨奶奶家买乌鸡了。
拿起酒瓶狠狠地喝了几口。
他同儿子都在饲养场,儿媳妇儿小月了,单位的史姐告诉他女人坐空月子比实坐月子更需要补,得给儿媳妇儿买两只乌鸡。
可是他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回去跟林巧儿说,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是饲养场专门负责捆绑待宰杀牲口的,牲口也有灵性,也会做垂死挣扎,需要力气和勇气。饲养场专门给他备了高度烧酒,农场自酿的65度烧酒。他平时工作的时候会喝一口,今儿心里烦闷偷偷藏了一瓶。
林巧儿的骂声敲锣打鼓般的传进他的耳朵,他觉得头都快炸了,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的手哆哆嗦嗦的从腰间摸出一个汗烟袋,两个手指捏出一小撮烟丝,卷了一根纸烟,用洋火点着狠狠的砸吧了几口。
忽然站起来将剩下的烟屁股使劲儿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了灭。
大踏步走回到门口,抬脚踹开门!
林巧儿还站在院子中间,指着扬烈梅的屋子骂。
转过头来,李占祥目带凶光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她习惯性的调转枪头:“老不死的,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没掉下沟里摔死,没被猪踩死被驴踢死被牛抵死……你要是死了,我还落得个清静。不知道你活着干什么?一分钱的事都不管甩手掌柜的呀!”
话音未落“啪啪啪。”,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几巴掌。
她吃惊的瞪大眼睛,抹了把脸,向前扑去,嘴里骂着:“老不死的,老娘跟你拼了!”
拼子还没说完,脸上又啪啪啪挨了几巴掌。
她个子小人瘦。哪里经得起饲养场专门绑猪的李占祥这几巴掌。
她的身子好像秋风中的落叶,轻飘飘的转了几个圈,重重地倒在地上,瞬间流了一滩血。她伸手摸了摸嘴角,麻烧麻烧的,血肉模糊。
她是家里的土皇上。
这么多年来不要说有人打,顶嘴都不行。
她被打蒙了!
屋里的李亦春两口子听到动静,都跑出了门,站在大门口,目瞪口呆。
李占祥还在大声骂:“死婆娘,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屁臭盐咸浆水酸。整天张着个破嘴,老鸦一样呱呱呱呱的叫。好好的日子都给骂倒霉了!一天不骂人,没人把你当个哑巴。别以为我不敢碰你,再敢嘴上没个把门的,胡咧咧,信不信我打死你给你偿命!”
他骂完气呼呼的往外走!李亦春杨烈梅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儿。
李占祥走到门口,李亦秋迎面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颗糖,正在剥糖纸,胳膊肘底下还夹着一盒饼干。
李占祥停住脚,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女儿。
李亦秋吃了一惊,奇怪的看着他:“爸,看着我干什么!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妈还等着你挑水呢!”
“老子现在回来怎么了!老子不回家又怎么了?你都二十四五了,难道挑不回一担水。这么大的姑娘,工作挑三拣四,找女婿挑三拣四,还有脸吃饼干!你大嫂小月了都没吃饼干!”
李占祥近乎咆哮。
李亦秋也被吓到了。
她眨着眼睛好半天才说:“爸,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疯!我吃个饼干怎么了?我挑工作挑女婿怎么了!这可是新社会,不兴封建社会那套。你管不了我!”
“老子都管不了你,谁管得了你?你是皇大帝,是王母娘娘?”李占祥伸手从她胳膊肘底下抢过那包饼干,快走几步递给房檐台下站着的杨烈梅:“老大媳妇,你身体不好,你吃。”
又转脸骂女儿:“那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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