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可尽量保持平静,嗔怪的冲着李亦寒翻个白眼说:“那我觉得你是因为想负责任,才同意娶我的。咱们都是新社会的人,没有感情的婚姻不道德的。”
“那你认为我们现在有感情吗。”
“差不多吧。最起码这一年多来我没发现你有什么坏毛病,比如吃喝嫖赌。当然了,对老婆不够温柔体贴,在家像工作这种小毛病,还需要改正。”
“好了啦,我去看看解放。这件事情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探讨。”
温小可急急忙忙的去病房了。
李亦寒站在药房中间听着关门的声音,眼角荡起一抹笑意。
也许是自己品行周正,温小可慢慢的有了感情。
可是一想到新婚之夜。那双冷的如同刀刃一样的眼神,以及两天之前那双绝望挣扎的眼神,心里还是隐隐作疼。
可是那种初次尝试的兴奋和喜悦,刺激着他的荷尔蒙。
所以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得想办法早点带温小可,同父母分开住。
窦解放还在挂针,今天晚上小王大夫老王大夫都在。老王大夫是五十多岁的老中医。他也对窦解放中了蛇毒半个小时,被那么多人拉拉扯扯,颠簸着抬来医院,不用截肢还能活下来感到非常的奇怪。
今天晚上本来不该他值班,他是专门留下来观察窦解放病况的。
只是窦解放虽然腿保下来了,也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还在发烧,而且没有退烧的迹象。
两位王大夫探讨之后的解释,是毒素已经侵入到了神经。
温小可想到以后窦解放流着口水,见人一副傻笑,裤子都提不起来的样子,轻轻的搂住了朱晓凤的肩膀。
窦解放朱晓凤结婚两年多,有个一岁的儿子。
想到她以后的路,心里就万分的难受。
朱晓凤的父母也是下放户,她是家里的老大。现在因为政策逐渐落实,父母和几个弟弟妹妹,都已经离开农场回到了城市。
她因为参加工作了,又结了婚留了下来。
窦解放是农场招收的工人,是个孤儿。
农场没有别的亲人。
朱晓凤顺手抓住她的手:“小可,你来了就好。赶紧帮我看着解放,我去看看栋栋。”
栋栋是朱晓凤儿子的小名儿,大名叫窦栋梁。
这两天寄放在隔壁邻居家。
温小可忙说:“赶紧去,我帮你盯着。栋栋还没断奶,这两天都不知道怎么哭呢。”
朱晓凤急匆匆的走了,她这两天的心简直撕成了两半。
温小可看到她的鞋前面都顶破了,露出没穿袜子的脚指头。
她轻轻的坐在了窦解放病床头,窦解放的脸被烧得通红,冲着她傻傻的笑,口水流了出来。
她拿出自己的手帕,仔细的帮他拭嘴角的口水。
窦解放是个很好的人,自小没了爹娘,在福利院长大。他心灵手巧,脾气温和,脚勤手快,不但对朱晓凤特别好,对朱晓凤的父母弟弟妹妹也很好。
可惜他以后傻了,只有朱晓凤不离不弃的照顾。
“解放,你好好躺着。晓凤去看栋栋了,估计明儿早上回来。”
她请护士小菊多看着点儿,去大夫值班室找老王大夫。
老王大夫岀身中医世家,是从大城市来支援西部建设的。
只是农场的人都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现在大家已经习惯了西医的快速疗法。
一般的感冒发烧咳嗽,也就是用点阿司匹林四环素,一般大家能记住的感冒药。
重一点的病,做个小手术给点消炎药,挂点葡萄糖,打个青霉素。
所以老王大夫尽管经验丰富医术高明,除了给年龄大一点的老人配点治风湿的膏药,基本上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温小可开门见山:“王大夫,不知道能不能给窦解放配点治疗脑神经的药,他应该是中毒时间太长,损伤了神经。所以现在还发烧不退,以后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
老王大夫取下老花镜,放下手里的本草纲目,一双有点浑浊的眼睛上下看了她好几眼才说:“后遗症一定有的,看情况应该是傻了。小温,你觉得吃点汤药可以治疗脑神经中伤?”
温小可说:“那当然啦,中医可是国粹。那就算治不好,最起码可以让他嘴角不流口水,知道衣帽整齐吧。。”
王大夫说:“这个倒是可以的,医书上有记载。不过我也不敢保证,我没有治过这样的病人。”
温小可说:“如果王大夫答应尝试一下的话,等过几天解放的烧退了。我可以同晚凤商量商量,她现在还不知道解放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如果真的有效,我们一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王大夫长着一张普度众生的善良的脸,他重新戴上老花镜说:“她是个老师,又不是大夫。当然不知道保住双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小温,你请我帮忙,我很乐意,我可不是图什么感谢的。”
温小可赶紧说:“那是当然。王大夫高风亮节,只为发扬中医。”
老王大最后答应等窦解放烧退出院了,帮他配一些恢复脑神经的药。一共九个疗程,一个疗程六付药,大约花费五十块钱。
温小可忙说费用不是问题。
又将老王大夫的医术很真诚的夸赞了一番,老王大夫笑的弥勒佛似的。温小可回到病房看着窦解放挂完最后一瓶葡萄糖,上完厕所闭上眼睛睡着了。
才回药房。
李亦寒坐在椅子上,拿着她抽屉里的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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