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可慢条斯理的算着账,不软不硬。
前面那声妈喊的贼响。
那时候三十块钱可是能养活一家六七口的。
扬烈梅站在院子里睁大一双眼睛傻傻的看着,她心里也有一笔账,算得清清楚楚,可就是不敢说出来。
林巧儿气傻了!
她虽然自从农场成立就已经吃上了商品粮,男人当了工人挣了钱。
现在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妇都上班挣钱,但是骨子里还残留着以前农村的那种生活方式。
基本上就是旧社会的那种思想做法。。
男人是耙子,女人是匣子,男主外女主内。
男人们在外上班挣钱,也就是耙的钱,得得交给她这个匣子。
由她来安排一家人的生活。
媳妇必须听婆婆的,家里的事儿必须婆婆做主。
哪怕是婆婆对媳妇做出什么严格,甚至出格的事儿都是对的,媳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抗甚至怨言。
现在这个看起来毫无脾气的温小可竟然敢跟她算账,还算得这么清楚,以前她以为这笔账只有她能算。
李亦秋反应比较快,转身指着温小可大骂:“温小可,你竟然敢跟我妈算账!能挣钱了不起啊!我家对你不好你滚回娘家去啊!”
滚回娘家,滚回娘家,你说滚就滚啊!
温小可嘴角扯起一丝冷笑,竖起眉头挺起胸门。
迎上前说:“李亦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的!我是你哥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媳妇。这间屋子是农场分给我们两人的婚房,又不是你家给我们盖的。妈给我们分的油和粮食,都是我们挣钱买回来的,我们交了钱怎么不能算账?”
“我们总得知道自己挣了多少,余了多少,以后有什么事儿的时候能拿出多少吧。话说,这里最没有资格说话的好像是你吧,你比我还大呢,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你以后如果遇到这样的婆婆,能做到我这个份儿上都不错了。而且你又挣了多少钱,吃的是谁的?”
温小可以前在农场的时候确实活得很压抑。
除了在张军面前可以畅所欲言之外,在婆家娘家都很少说话。为此婆婆林巧儿总是骂她蔫驴子,说蔫驴子踢死人。
但是后为了离开压抑的家,走出农场出去闯事业,她才发现自已的口才非常好。而且因为在农场不愿意说话,就搜集各种各样的书籍看,知识面非常广泛。不但口才好,很多方面都说的一套一套,基本上同任何人都能找到话题。
所以以后经商,才挣了钱。
既然重新活过,早点用上。
林巧儿有点接不住。
东边的三间房确实是儿子结婚的时候,厂里派人盖的,算是给双职工安排的婚房。
她回过神儿来,从厨房里追了出来,因为门槛太高还差点儿摔倒。
她一手扶着墙,破口大骂:“xx货,千人骑万人踏的。娘家站不住,死皮赖脸嫁进我们家……xx货……”
讲理讲不过人,就满口脏话骂人,是林巧儿第一件法宝。
后面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即便是很多年已经没听到林巧儿这样匪夷所思,极尽骂人之能的骂腔骂词了。
再次听到依然头皮发麻,心脏都快跳出体外了。
温小可拳头都攥紧了!都是这个可恶的老妖婆,如果不是她一次次的作妖作怪,其实刚开始她并不是特别抵触李亦寒,最起码不会是那种报复性的。
不就是豁出脸皮骂人么,只要不要脸谁不会骂,
她刚准备以牙还牙,用上辈子从没说过的恶毒的语言怼回去。
大门外响起了愤怒的声音:“亲家母,作为一个长辈,你怎么能对小辈说这么难听的话呢?小可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事啊?就算她做了什么事儿,那也得亦寒来说吧!”
老爸温新菊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脸都气白了。
一股暖流涌了上来,重新来过她才知道这个不苟言笑,似乎永远在针对她的老爸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
只是那种爱太过含蓄,一直到他过世她才明白。
老爸来了,精神上就有了靠山。
她压下了已经到嘴边的一溜串脏话。
终于等到救星般的跑到了老爸身边,站在他身后挺直腰板说:“妈,既然你把我爸叫来了,就给我爸解释解释,我是偷人养汉了,还是打家骂舍了,是搅家不嫌了还是拨弄是非了?让你骂的这么难听。”
被亲家公听到她污言秽语骂人家的女儿,林巧儿一点也不心虚理亏。
还唾沫横飞的说:“亲家公,你也不要怪我林巧儿骂的难听,你先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儿?”
温新菊转脸问女儿:
“小可,怎么回事?”
他是50年代的大学生,林业站的技术员,人长的帅气儒雅,脾气也好,一辈子讲道理不会骂人。他对骂街出名的林巧儿非常反感,也很看不起。
现在虽然做了儿女亲家,那也是自己不争气的女儿被人家抓了把柄,不得已而为之。
这个亲家母他根本看不上,也很不看好。
刚才李亦秋站在坡头喊他,本来他是不想来的,却又担心女儿。
温小可赶紧说:“爸,是这样的。我今儿晚上轮到夜班了,有点感冒嘴里苦,就去河堤那边捞了点鱼,想回来炸鱼干吃。我婆婆就说我偷猪油,把你喊来了。”
温新菊皱起眉头说:“你偷了她的猪油?”
带着偷字,总是见不得人的。
喜欢七十年代之悍妻当家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