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谁最恨郁棠?
才致用这种手段?!
鳏夫疼的倒抽了几口凉气,下裳浸湿一地,“我、我说!我说!”
鳏夫很快老实交代,赵澈一眼就能辨出真伪,他这人一贯睚眦必报,一想到他的“救命药”被人这般污蔑,赵澈父爱泛滥,厉声道:“小九,不要让他死的太快!”
红九得令,“是!王爷,我一定让这厮死的人尽皆知!”
这一天从上午巳时开始,直至晌午,整条长街除却惨叫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所有酒楼茶肆一概歇业,只闻阵阵哀吼声断断续续的传出,到了最后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大胆些的百姓探头出来看,只见西街西牌楼上面挂着一具随风摇晃的尸首。
虽然已经面无全非,但他身上的衣裳醒目。
这可不就是那污蔑棠姑娘的鳏夫么!
啧啧,原本四殿下赵子翼是京城横行惯了的人物。
看来,以后棠姑娘才是最有资格在京城横行霸道的人了!
有晋王护着,谁人敢欺?!
……
郁棠端坐着,她的脸上此刻已经看不出委屈之色,她眼睁睁的看着赵澈喝了两碗小米粥,又吃了一小碟酱黄瓜,这人就连最后一颗油炸花生米也没放过,吃的干干净净。
赵澈:“棠姑娘,还有么?”
郁棠脸色赧然,“实在抱歉,铺子里没有吃食了。”
男人似乎很失望,一副没吃饱的样子,清隽的脸上染上一层忧色。
没有吃的,他就没有理由留下,离开的话,头疾必然会犯。
他可能需要找一个将棠姑娘随身携带的法子。
南炎和北焱办事极快,二人过来禀报时,才将将晌午。
南炎道:“王爷,污蔑棠姑娘的人,委实狡诈。此人先是给了乞儿银钱,让乞儿去给那鳏夫送信,鳏夫得了钱又去污蔑棠姑娘,但那乞儿和鳏夫从头到尾皆不知主谋究竟是谁人。”
也就说,现在是查无对证。
赵澈从袖中取了锦袍,慢条斯理的拭了拭唇角,之后抬眼,对上了郁棠清澈的眸子。
此刻的赵澈,看着郁棠是愈发的顺眼,乃至是赏心悦目,“棠姑娘放心,今日本王已经杀鸡儆猴,以后不会再有人这般污蔑你。”
郁棠对小衣的事还有点耿耿于怀。
赵澈当着那样多的人,说她不穿玫红色,莫非他真的看过她里面的光景……
郁棠咬了咬唇,面色不显,“今日多谢王爷出手相救,不过日后有些话还望王爷莫要再说,小女子承受不起。”
赵澈仿佛没有领会郁棠话中的重点:“棠姑娘客气了。”
郁棠不放心,又说:“王爷下回……不会再这般了吧?”
这时,男子轻笑:“本王素来喜欢打抱不平。”
郁棠:“……”
赵澈离开时,留下了吃饭钱,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这是饭钱,先压在你这里,本王随时过来吃饭。对了,棠姑娘别忘了替本王抄写经书的事。”
男人唇角含笑,可即便是笑意,也让郁棠身子一凛。
“棠姑娘很冷?”赵澈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郁棠一惊,手中的银狼毫笔顿住,一转头就看见了赵澈的那张俊美之中,掺杂了一丝冷硬与妖冶的脸。
他离得太近。
近到能让郁棠看清他眸中错愕的自己,“王爷放心,小女子定当会将经书抄好。”
赵澈站直了身子,他能看得出来,这小女子虽是内心慌乱,但表现的极为沉稳,倒是比同龄的女子端庄大气的多。
郁将军府果然养了一个好女儿。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郁棠纤细的腰身,太过细柔,似乎他一掌就能掰断。还有她脖颈处淡淡的小绒毛,十分可爱。白天所看见的,倒是比晚上更加清媚。
赵澈移开视线,淡淡道:“嗯,这本经书是本王托高人从西域得来,世间仅此一本,故此,棠姑娘只能在本王府上抄写完才能走。”
言下之意,经书太宝贵,她不能带回去抄。
郁棠虽然和离之心已决,但她眼下到底还是他人妇的身份,在晋王府待久了,自是对名声不好。
然,她亏欠了晋王一命,她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抵债,既然晋王看上了她的字,她便抄写便是。
“是,王爷,小女子知道了。”
郁棠应了一声,赵澈的行径虽然让她看不透,但他并未做出僭越之事,那几日抱她并未掺杂任何不轨之心,郁棠直至此刻还在猜测,他这般做是为了恶心陆一鸣。
长案上摆着一只累丝镶红石熏炉,里面正燃着丝丝檀香,但这味檀香之中还另有淡淡的薄荷气息,虽说不难闻,但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让人闻之,委实有些凉意。
郁棠手腕冻僵,誊抄了片刻开始缓和。
赵澈一直不曾离开书房,郁棠抄经书时,这人便坐在八仙椅上看地理志。
其实,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
仅此隔着一张案桌。
郁棠不明白,赵澈怎么靠的这么近。
走到今天这一步,郁棠深知自己没有矫情的资格,她并不什么真正的大家闺秀,不久之后也非达官贵人之妻。她本就出身低微,当过小乞儿,还谈什么颜面尊严。
于是,郁棠很快就集中精力抄写经书。
她从八岁才开始认字,当初为了练出一手精湛的梅花小楷,的确是下了不少功夫,誊抄了无数股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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