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才!”
进来的金带管事被迎面一脚踹翻,不过看到踹自己的人是朱勔,那金带管事声都不敢吭。
“该死,该死,我早该想到的!”
朱勔踹翻他后,口中喃喃自语,嘴唇都哆嗦起来。
在听到这金带管事大叫的时候,朱勔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周铨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弄出那么大的漏洞给自己钻?
“船场那边……船场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他还怀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道。
那金带管事爬起来跪倒在地,带着哭声道:“应奉,船场那里遭人袭击,咱们的人都被绑住,那些船匠们全被带走,一个都不剩,连原本我们的船匠,如今都找不齐了!”
朱勔的脸色越来越白,他连连顿脚,却不知把气发在谁的身上。
一切都是假的,什么周铨来找他麻烦,可能带着少数人来擒他,要找他算账……全是假的,目的就是把他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身上,而忽略了周铨的真正目的!
周铨此次南下,是为了被扣的船匠而来,只要带走船匠,那么周铨就大获全胜。同样,如果朱勔能扣住船匠不给,他就力压周铨一头。
只是朱勔畏于周铨此前的声望,又被种种消息误导,以为自己才是对方的目标。他手中有私兵千人,绝大多数都用来保护自己的安危,船场那边的防备,就交给了平江府。
而周铨在他门前闹起,整个平江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件事情上,船场那里能留下三五个守门兵卒就不错了,若此时再有二三十人突袭船场,轻易就可以将看守制住。
只要制住了看守,那些船匠要离开,还有谁会阻止?
“好算计,好心眼,到我家来打我脸,还赚走了我的人,周铨,周铨!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安生走了……我今日若不扣住你,我哪里还有脸面在苏州城中居住!”
面部完全扭曲了的朱勔站起身来,他看着旁边大气也不敢喘的金带管事,厉声喝道:“都给我听好了,立刻召集人手,下令水关那边,无论是南下还是北上的船只,都给我一律停下,让知府将各条道路都堵住,今日老爷我豁出去了……绝对不能让周铨那小狗离开!”
随着朱勔一声令下,整个苏州城都骚动起来。
他的近千私兵可谓倾巢而出,那位平江知府虽然是不情愿,却畏于他的气焰,不得不派出兵卒差役,跟着一起,将苏州各个码头、水关都封锁起来。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自然让苏州的百姓都吓住了,回过神之后,众人问起缘由,自有知道前因后果的,将消息传得到处都是。
被人堵门叫骂,而且扣下的船工还给劫走……
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苏州百姓不会觉得意外,可发生在朱勔身上,满城百姓都是讶然!
自应奉局成立以来,一向是他朱勔堵着人家门户劫人劫物,如今竟然有强横之人,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这几年间,朱勔在苏州可谓无恶不作,百姓家中只要有一树、一石,稍有可观者,他必遣人破门而入,拆屋坏墙,将东西劫走。若想避免此灾,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他塞钱,远近的无赖地痞,纷纷赶来投靠于他,使得他手下更是狗仗人势,欺男霸女的事情可没少做。
故此得知这消息,苏州人面上惊讶,心底惊喜,只觉得这实在是进入政和年间以来得到了一个最好的消息。
他们自然也对敢如此行事之人起了好奇之心。
“周铨,便是造雪糖和水泥的那位?”
“曾经出使辽国,在辽国大发神威,险些逼得辽国国主送上公主和亲?”
“旧年腊山贼、海州贼作乱,挟众十万,将前相公、知徐州府的徐处仁逼死,却被他用三十六人袭入老巢,一手剿灭?”
“身高两丈,三头六臂,力可举鼎,每日须吃一牛一虎……”
苏州是南来北往之地,自然有人曾经听说过周铨的事迹,这些事情口耳相传,免不了夸大,于是传得后来,周铨几乎成了怪物。
紧接着又一个消息传开:周铨在劫了船匠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苏州,如今被堵在胥门外运河码头了!
苏州诸门皆是水陆并有,唯独胥门,因为面对太湖,为防太湖洪水涌入,并无水门。胥门外的码头,是最大的码头之一,周铨得手之后,从这里北上,原本是最快的,但朱勔反应也快,将所有的码头都封锁,让他们无法离开。
在得到这消息后,苏州百姓纷纷赶往胥门,想要一睹这位敢与朱勔对抗的好汉。
此时运河之中,周铨站在船头,背后而立,冷冷看着这一群张牙舞爪的兵卒。
在他身边,还有码头之上,周傥的那三十多个老兄弟,还有叶楚带领的三十余名阵列少年,各自列阵,将这一块地方护住。
“周铨!”
朱勔骑着匹马,在百余人护卫之下,终于赶到了码头。
发觉这里已经聚拢了不知多少人围观,仿佛半个苏州城的百姓都到了这里,朱勔心中更是腻味,若是不能让周铨就范,从今日起,他在苏州可谓声名扫地了。
他扬声大喝,看着周铨,希望能从这小子面上看到惊恐。
但他失望了,周铨脸上还是淡淡的神情,不惊不怒,也没有了方才在他家门口时那嚣张跋扈。
仿佛他的到来,也在意料之中。
“谁是周铨,我可没有看到谁身高二丈啊……”
“蠢,哪有人身高二丈的,你瞧,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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