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的冬天并不怎么寒冷,其程度上来说,大抵和北方的深秋有些相似。
不过,若是赶上了风儿呼啸的阴雨天,也颇具轻寒料峭。
当下的时节就是如此。
感觉,有点冷。
由于雨不停下,齐誉也只得披上蓑衣外出公干了。
今天需做的事情有两件。
第一件为视察各大工业区,督促其生产事宜。第二件为勘察民情,了解老百姓们有无生活诉求等等。
最先,齐誉来到了军工厂,并和他们的技术骨干展开了深入的交流。期间,他反复询问有无技术难题,以及资金困难等等。若有,立即提出,就地解决。
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商品制造厂,和各大厂商的东家谈了回心。这些个产业,全都是琼州省当下的主要经济支柱,绝不能忽视了。
最后,他非常客气地惜别了众商贾,转而来到才刚刚投产不久的香烟厂。
对于香烟这种新兴产物,齐誉显得格外上心,三天两头的,他就派人过问一番,但凡发现有半点差池,就督促着相关人等尽快解决。
原因无他,这样东西给琼州的税收带来了量的突破。
很多吗?
是的!
仅仅瓦卢瓦和大不列颠这两国的第一次采买,就足足上缴税金十几万两银。可以说,像这种垄断型的买卖,收税几乎堪比捡钱一样容易。
然而,让人无法理解的是,齐誉竟于第一时间颁布了禁令,上道:严谨烟草制品在我省内以及国内展开销售!
这是为什么呢?
他解释说,这种东西对人体有害无益,所以不宜流传。
它有害?
我说,你明知有害,怎么还卖给外洋人吸食呢?
对于这个问题,琼州的四司各有不同的己见。
谭俊彦觉得,反正这玩意儿抽不死人,既如此,何必操那么多心呢?再说了,咱们又没拿着刀子逼他们抽,即使有害,又与我们何干?
庾海认为,管他什么黑猫白猫,只要能抓老鼠就是好猫。同理,但凡是能增创税收的好买卖,就是值得推崇的好生意。
彭文长却是很不认同,他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岂可去赚那些损人利己的不义之财?不如,干这一票收手算了,咱们以后只做正道上的生意。
段子成则表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对待这些个异族豺狼,讲仁义就是妇人之仁。正确的对待态度就是,能坑则坑,能骗则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随后,这四人便为此争论了起来。
齐誉见此,也忙表己见。
他道:给这二国挖坑,并不是因为他们非我族类,而是因为他们的居心不良。你要知道,他们可是本着趁火打劫的心态来到这里的。倘若,咱们之前没有战胜佛朗机,他们还会这般和气吗?
这就好比两个小混混打架,强势的一方鼻孔朝天地举起拳头,作出一副欲打的样子。而实际上,他并没有直接出击,而是在装腔作势地观察着弱势一方的反应。
倘若,那弱者勇敢无畏奋起反击,他就会立即挤出一副笑脸说:你急什么呀,我是跟你闹着玩呢!倘若,那弱者表现得畏畏缩缩,他那拳头可就真的打过来了。
瓦卢瓦和大不列颠这两国,就是上述比喻中的强势混混。
假设,琼府军兵败于南洋,琼州之地就会沦为他们的殖民地,而到了那时,此地可就是一幕尸骨如山、惨绝人寰的景象了。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所以,这香烟的税收我赚得是心安理得,毫不内疚。
四大司想了想,皆感有理,于是,全都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说回眼下。
齐誉来到了制烟厂。
“阿瞒,我上次说的那事,你考虑地怎么样了?”才一见面,孙大财便心痒难耐地问道。
“上次……什么事?”齐誉闻言一愕,露出了困惑之色。
“你不记得了?”孙大财咂咂嘴,忙道:“香烟可是赚大钱的好买卖,应该大力推广才是。然而,目前却因为原材料不足而时产时停,这实在是太影响收入了。依我之见,不如将那些良田全都推到改种烟草……”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齐誉便打断道:“若像你说的那样,咱们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见势头不对,孙大财急忙停住了嘴,不敢再作妄言。
否则,后果很严重。
齐誉却是先抑后扬,露出了一副笑脸激励道:“真正能决定市场价格的并不是你我,而是买卖上的供求关系。倘若烟草泛滥,出现了供大于求,也就没有什么高利润可言了。所以,咱们要严格控制它的产量,不能超出范围,防止其流入国内。”
不能出现供大于求?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孙大财恍然大悟,露出了佩服之色,心里道:真没想到,阿瞒他从未经商,却对商道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
其实,不然。
人家齐大郎也是有做过买卖的,就是昔日的蒸包子和蒸馒头,只不过,那次是以失败而告终罢了。
在离开制烟厂之前,孙大财突然拉过了小舅子的手,小声道:“阿瞒,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有人在什么小报上写字骂你,你最好留意一下。”
“骂我?骂我什么?”
“具体为何,我也不知,要不,你去到熊掌柜的报社里问问?”
怎么又扯到熊大头上去了?
奇怪!
算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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