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齐誉给予海涛畅言的机会,但是,后者似乎是忌于某种顾虑,竟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瞧他那样子,好像是很后悔刚才的举动,不应该发出质疑的声音。
但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即使心里有悔也是迟了。
齐誉见状,忙鼓励他道:“你勿忧虑,大胆说出,无论对错,皆是无妨。”
“那……”
“那什么那,说!”
“呃……是,大人。”
海涛强行定住了心神,并硬着头皮说道:“小的刚才所说的大局观不足,乃是指作战的方式太过单一,不能做到全方位的军事压制。”
齐誉不置与否,只是淡笑着道:“且再细说!”
“是!假设说,安南军……哦不,是假想敌登陆来袭,他们大概率上会采取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相对稳妥方式,绝不会在付出巨大伤亡的前提下展开强攻。所以,咱们演练的歼敌之法根本就实现不了,敌军一见势头不对,就会立即撤离,哪会留给咱们的围歼的机会?”
齐誉闻言点了点头,并顺着此话题问道:“那你觉得,咱们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聚歼敌军呢?”
海涛在微微迟疑后,建议道:“小的以为,要想做到全歼敌军,必须要断其后路才可实现。大致可为,咱们的陆军于岸边展开阻击,与其正面厮杀;而咱们的水军则去攻其身后,以防其登舰逃遁。在稳定住了大局之后,立即展开水陆两栖的夹击,继而把敌军歼灭在这登陆滩上。”
想法不错嘛~~
居然和我齐某人的思路出现了一定吻合。
齐誉颔首一笑,后又指点他道:“你的这条思路,于大方向上来说还是不错的。不过,却是存在一些瑕疵。”
“啊?还请大人赐教!”
“你且试想,倘若敌军真的展开登陆作战,又岂能不察自己的大后方?如果咱们的战舰于海上拉开阵仗,他们还会放心地登陆吗?所以说呀,你的这条战策还稍欠火候。”
“啊……”
海涛本以为,自己的所献的战策很有章法,却没曾想,居然还存在如此大的漏洞。
今天表现不佳,真是倍感沮丧呀!
正当他要心泛低落,忽听齐大人又道:“不过,你只需将此策略加改进,基本上就趋于完美了。”
可以改?
海涛闻言又振作了起来,比适才又更加谦恭地请教说道:“请大人指点。”
齐誉‘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若想让敌军放下后顾之忧,应该采取诱敌深入类的计策,待敌中计之后,咱们的水军再突然杀出,击其后方,如此就可以做到全面破敌了。”指点罢了,他又笑着说:“至于如何才能诱敌深入,我不会指点你的,这种东西,得靠你自己去悟。”
听明白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恍然后,海涛急忙做出躬身受教状,道:“小子我年轻学浅,看事情不够深入,让齐大人见笑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你如此年纪就具备这等大局观,着实难能可贵,我还希望你在以后的时间里多看多学,早日成长为我琼州的肱股之才。”齐誉和煦一笑,激励他道。
海涛忙恭道:“小的定不负大人之望,再接再厉,提高自己的本领。”
齐誉欣慰地点了点头,正欲再聊上几句,忽见有衙役奔马来报,说有新军情到了。
军机大事,不可耽误。
快走!
齐誉朝着众人大手一挥,就权当作是告辞了,而后,他便直接跨马而去了。
……
且说这新到的军情。
斥候报说:目前,佛朗机国的水军正停靠于沙捞越的港口进行休整,似乎并不急于展开进攻。另,南征的水军以及吕宋的陆军都已经严阵以待,誓死捍卫我琼州的疆土。
军情实况大致如此。
总体上来说,并不出意料之外。
然而,令齐誉始料未及的是,佛朗机国居然派来了三百多艘战舰东征,如此军力,实在不容小觑呀!
单就双方的军力上来看,大体是呈势均力敌状,可以说,任何一方都不敢轻言获胜。由此也不想象,这场即将触发的战役会是多么的惨烈。
其实,这些个情况,仅仅是战局的一部分而已。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要知道,除了这个来打头炮的佛朗机国之外,背后还有试图渔利的瓦卢瓦和大不列颠两国暗中窥却,一旦琼军失势,这两匹豺狼就会紧随其后、接踵而至,继而趁火打劫。
此外还有,那隔岸观火的安南小儿。
就当下的琼州来说,可谓是群狼环伺,只要稍有闪失,就有可能引来贼人们的围攻。若不是有这些因素压着,齐誉也不会选择坐镇琼州,早就奔前线去了。
当下,南方的形势已明,也该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比如说,收拾收拾那安南小儿?
必须滴!
至于怎么个收拾法,齐大郎自然是早就备好了预案。
只见他先后取出来两封已然封好的信件,对着随从吩咐道:
“速将这封书信,送至于闻香阁里的黄掌柜手里,让他按照信中所示,依计行事。”
“是!”
“这封信呢,乃是交给琼州报社熊总编的,千万莫要搞混了。你对他说,请他按着信中所书,立即刊发出一篇头版文章,不得有误。”
“是!”
在吩咐完了事情之后,齐誉就眯着眼睛默默推演了起来。
据他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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