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知府大人的问话,那儒生并未紧张,反而说得很有条理,讲得极尽详细。
结果依旧是:一切如常!
在了解完了情况之后,齐誉便屏退了赖家人,单独与殷俊剖析案情。
“白面首,你怎么看?”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故意欺骗你!不是那个来报的公差撒谎,就是这赖家父子骗人。”
是啊,他们一方声称意外走水,一方却说一切如常,岂不怪哉?
肯定有一方不实。
齐誉觉得,这赖家父子都是知书达理的人,他们的话可信度更高。
“可信?”
“嗯,可信!”
殷俊笑道:“在除了印象之外,可还有其他依据?”
“有!刚才,我特地问了那儒生关于县试的考题,他答得全都正确。也就是说,他是真的参加了这一科的童考,并非是信口胡言。”见殷俊脸泛困惑,齐誉又解释道:“试卷中的那些题目,大多都是我所出,又岂能不知?”
噢,差点忘了,乡试以下的题目基本上都是由地方官府负责出题,而县试和府试的出题放得更低,大多都是由府衙联合府学共同拟定。
如果这个儒生说得为真的话,难么,那名公差就是撒谎了。
事态很严重!
那个公差居然敢以这种方式戏弄上官,他就不怕把牢底给坐穿吗?
先别急,稳住!
先弄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干,其动机又是什么?
殷俊认为,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个人他自己犯了癔症,所以才敢不计后果地胡作非为。大体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不能以常理揣度之。
齐誉却是摇摇头,直接否认了这个说法,理由是:自己见过那名公差,他谈吐如常,思维敏捷,有问必答,绝不是什么癔症患者。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
殷俊说,这个公差应该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才敢这么干的,至于站在他背后的人,肯定具有一定的背景和势力,要不然,他没这胆子。
“嗯,能有权利命令公差如此的,似乎也只有县衙里的那些大人以及经承们了……”
“村夫,我觉得此事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在其幕后,一定暗藏着居心叵测的企图。你想想看,敢以虚假的刑事案戏弄一州知府,那可不是一般的大胆!”
英雄所见略同。
齐誉也认可这个说法,虽说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的真实动机,但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件事情里头肯定有‘鬼’。
至于是什么样的魑魅魍魉,也只得到了感恩县的县衙之后,再做进一步地勘察了。
现在天色已晚,还是先睡觉吧。
这个晚上,齐誉和殷俊就如同是当年进京赶考时那样,来了一次久违的抵足而眠。
没办法,这户人家只挪出来了一间屋子,也只得这样将就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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