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誉也不想冷血杀人,但是,若不拿出点震慑手段来,对方绝不可能主动配合。而这些俘虏也都不是善类,杀了就杀了,也不冤枉。
他的想法是,此刻要体现出一种杀伐果断的魄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掉安德烈的心理防线,迫使他就范。
然而,在这位西洋人的眼里,齐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野蛮暴徒,只要一言不合,就会开枪杀人,传说中的恶魔也不过如此吧?
传言皆说,东方的华夏人尽皆彬彬有礼,就连说话时都常以在下自居,这是何等谦恭?你再看看眼前这位,哪有半点的君子风采?
他真的是华夏人吗?
齐誉见安德烈发愣不语,倒也不催促,反而是朝着身侧的张立淡淡说道:“嗯,有请下一头,万一要是轮到那个克拉克,就怨他的命不好吧!”
“慢!”
一听到克拉克的名字,安德烈就猛然地恍过神来,颤声求道:“齐大人,请停下来,我愿意回答您的问题!”
“嗯,这就对了!”齐誉的脸色倏然多云转晴,并竖起大拇指赞道:“安先生可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呃,怎么又是这句话?
到底是褒,还是贬呢?
其实这话的意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赶紧给这位魔鬼做出解释,因为,他刚才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间的枪柄。
“先喝杯茶,咱们且慢慢说……”
“齐大人先请……”
“你请!”
安德烈喝了口茶,算是压了压惊,而后,就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出乎齐誉意料的是,他所说出的这个人,自己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那,到底是谁呢?
——吴晚荣!
这厮?
不对呀,他不是早在年前时就回京复命去了吗?
对于这个疑问,安德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他并没有北上归去,而是滞留在了芬港的屯门。”
齐誉一怔,奇道:“他去屯门干嘛?”
安德烈警惕地左右瞥了瞥众人,欲言又止道:“这……”
“嗯?……噢!”齐誉会意地点了点头,后道:“那啥,你们先都下去吧!”
“是!”
在喝退了左右之后,这厅里面就只剩下了齐誉和安德烈两个人。
私聊。
“齐大人,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你不可对任何人谈起,否则,以后就没人愿意和再我做生意了……”
“放心放心,出君子口,入我之耳,待夕阳西下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
安德烈终于放下了芥蒂,开始娓娓道来。
据他说,吴晚荣此次南下,乃是肩负了皇帝交代的两大任务,调查大宝船的事只是其中之一,而至于另外一事,则是暗查屯门海战的详情。
屯门海战?有什么查的?
莫非是……因为火器?
是的。
事实上,正如齐誉之前所料的那样,那场教科书级别的局部战役,已经引起的皇帝陛下的好奇心。尤其是,关于火器利用这块,更是引发了天子的深度思考。
事实胜于雄辩,火器确有不凡之处。
由那场战争不难看出,舰载火器的使用,已经算是开辟了一个新领域,这也为以后的水师发展方向,提供了一些参考。
确实如此。
吴晚荣几乎不加掩饰,对当时前来屯门寻人的安德烈说,圣天子很有意向采买他国的新型火炮,以用于打造鲲鹏水师。
叫什么水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奉皇帝想要展开军购。
呵呵,做大买卖的机会来了。
嗅到商机的安德烈立即做出表态,他明言,希望吴晚荣向大奉天子做出内部推荐,以求采买他们国家制造的佛朗机炮。
他拍着胸脯保证,他们国家造出的火炮,绝对可以大力碾压大不列颠国、以及瓦卢瓦王国生产的劣质品。
就这样,经过三天的谈判,二人终于达成了私下里的口头协议。
至于这背后有没有什么隐藏利益,安德烈倒是没有明说,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中定有猫腻。
有利益就有交情,这是一句大实话。
故,吴晚荣也很大方地对安德烈分享了自己的情报,他说,庸王的小金库以及那些佛朗机国人,全都是被琼州知府齐誉给掠去了。
这信息可靠吗?
吴晚荣也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不仅可靠,而且千真万确。
消息何来?
他说,他是从一个被琼军释放的庸王府的下人的嘴里得到的,据那人称,其是亲眼所见。
而至于这个下人,已经被吴晚荣软囚起来了,说是另有妙用。
什么妙用?
猜都不用猜,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
在和安德烈交涉完了之后,齐誉就直接返回到了府衙里。
至于后面一手交钱一手交俘虏的事,直接交给张立和谭俊彦协同去办就行了,完全用不着占用自己的宝贵时间。
是的,当下的时间不容挥霍,因为还有急事要办。
具体来说,为两件事。
先说第一件,既然皇上对火器撩起了兴趣,并欲打造鲲鹏水师,自己就应鼎立相助才是。因为,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匹夫有责。
而琼州这边既有人才、又有技术,可谓什么都不缺,既然有这样的条件,又何必向外洋采买呢?
所以,自己应该写上一道上书,毛遂自荐、拦下这活,以为我华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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