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荃也就是尴尬了一瞬间,然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件事情里的古怪颇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且看:
首先呢,自家的大门明明上了锁,那个女贵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还有就是,她若是真想通信,为何不直接寄去琼州府,而是留在像丛氏这样一个农妇的手里呢?
有些奇怪。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先要把事情的原委弄明白了再说。
对此,丛氏并没有任何隐瞒,开始娓娓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
在年初时,这里突然来了一位年轻的京城贵妇,她长得美若谪仙,举止端庄有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在来到永川之后,她先是给知府庾大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直接索要了齐家的府邸,用于自己的下榻。
而庾大人却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开口答应了。随后,他就让工房里的能工巧匠打开了齐家的门锁,并亲自恭迎她屈尊入住。
由于这座宅子久不住人,需要打扫,那贵妇便想了个可行的法子,让周围的乡邻有偿性地帮助清洁,而丛氏,便是当时的佣人之一。
后因她是隔墙邻,又与齐家的关系甚好,就得到了那位贵人的特殊召见。
期间,贵人先是询问了一些关于齐家家主齐誉的轶事,而后又仔细地探问了齐家的家庭情况。至于丛氏,则是很诚实地一一作答,没有褒贬,也没有隐瞒。
整件事情波澜不大,也很短暂,在到了次日一早时,那位贵人便翩翩离去了。
临行时,她还特地留书一封,嘱咐丛氏将信转交给齐家人,并明言说,此信还请齐誉亲阅。
至于为何不直接寄去,她倒是没做解释,只听她当时幽幽一叹,道:已在齐家留下了自己的虔诚,也算是弥补了那份人情。
这句话说得模模糊糊的,没人能听得明白。
在此之后,她还去了一趟永川府衙,对庾大人的通融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话说到这里,整件事情就算是全部结束了。
其实,这事的前后并不复杂,但是,柳荃却是听得云里雾里,心中疑窦丛生。
这位贵妇她到底是谁呢?
为何连知府大人都要给她面子呢?
对于这事,庾大人应该知道个大致的答案,否则,他也不会表现的如此谦恭。
嗯,究竟如何,找他一问便知。
此外还有一个疑问,她自称弥补了‘那份’人情,这又是指哪份人情呢?
莫不是……相公往昔欠下的什么fēng_liú债?
哼!
终于,柳荃怀着坎坷的复杂心情,略微颤抖地接过了那封书信。
而当打开一看时,却不仅怔住了。
却见那纸上画得就跟那鬼画符似的,完全看不懂写了什么,柳荃虽是识字的人,却连半个字都认不出来。
莫非,这是外洋文?
还真有可能,相公可是博通内外的人,有什么不认识的呢?
嗯,先收起来,至于写得什么意思,等以后问了相公便知。
又聊了一会儿,丛氏便提出要告辞回家。
“丛嫂且慢!”
“呃,夫人有何吩咐。”
在叫住她之后,柳荃忙扒拉了一些礼物让她带上,算是今天的见面礼。礼品中,还不乏一些名贵药材以及值钱的首饰,是可以换钱花的那种。
厚赠!
对于丛氏,齐家只有感恩。
要不是她,小齐霄极有可能不能顺利诞生,柳荃的性命也有可能会面临危险。如今的馈赠,也算是回报一下往日之恩。
对于此事,即使是提倡节俭的周氏,也很敞亮的赞成了儿媳妇的大方之举。
丛氏就背上这么一大包的好东西,欣欣然地离去了。
柳荃送走了她后,便在家里再次勘察起来,以寻找那位女贵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找来找去的,终于在后院的佛龛处留意到了一些端倪。
这个地方本是周氏昔日拜佛的地方,平日里少有人来,也少有人注意到一些细节性的改变。
却见,那佛龛的下方还剩下许多未燃的佛香以及未烧的金纸,这些个神佛用品,看起来很奢华的样子。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位女贵人的残留,因为,婆婆绝对舍不得花冤枉钱去买这么名贵的香纸。
可是,那女贵人为什么要在齐家的院里拜佛呢?
太怪异了,实在想不明白!
……
次日上午。
庾海闻讯赶来,说是以后辈之礼过来齐府请安。
请安?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且听细说。
目前,齐誉与庾海皆为四品官,职位上也是同为知府,属于是名副其实的平起平坐。再加上往昔时的关系密切,算得上是一脉相承的幕僚,之间自然不能太疏远。
可是,由于齐誉目前并不在家,庾大人自然不太方便投来名刺。是呀,人家家里只有女眷在家,怎好意思叨扰?
鉴于此,庾海便琢磨出了给齐老太太请安的由头,如此就说得过去了。
请安一说,富丽堂皇,既能增进彼此的交际,又能显得两家的关系斐然,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噱头。
对于这种礼节,柳荃本应避嫌,可奈何她心里又压着疑问想问,于是,她便讨了个因无丫鬟添茶的理由留了下来。
寒暄过后,几人便聊起了正事。
庾海先就齐誉的吏治能力表示了肯定,且赞得非常真诚,不做阿谀讨好状。
他可是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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