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天空中挂着半轮金黄的圆月,而月的旁边也没有太多云彩,很敞亮。
晚风袭来,吹动着齐家小院里的葫芦架子上的郁葱绿叶,听起来沙沙作响,满满的田园气息。
这些葫芦是周氏栽种的,同时,这也是出自于齐誉的意思,在京城里去过这种农家生活,也不失为是一种享受。
齐誉把了盏茶,独自坐在葫芦架下的草蓬下,望天空的皓月出神。
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古井无波,但心里头却是波澜兴起了。
哈里果然不负期望,真把拜帝教给折腾垮了。
虽说目前还不能完全铲除掉这颗毒瘤,但也算对其造成了实质的一击,心里头压抑多年的仇恨,总算是报复了其中之万一了。
焉能不喜?
不过,这也给齐誉提了个醒,信仰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在有些时候,丝毫不亚于是千万雄兵,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好这种外来文化的话,极有可能会对本土文化造成冲击。
眼下考虑这些还早,况且,自己也早已想好了了对策。
所以,不怕!
再说自己这计谋。
但凡是计,看得都是结果的,也就是看这法子到底灵不灵。
灵则就有功,不灵也无甚大过错。
而有功就要去赏,皇帝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只不过,这一次他是秘密赏赐。
是的,皇帝更愿意向天下人展示出自己光明磊落的一面,而那些见不得光的另一面,则要尽量掩盖起来,所以,他才决定秘密赏赐。
那,皇帝到底赏了啥呢?
是一幅字!
这次还好,他并没有赏赐自己的墨宝,而是赐给了一幅古代某米姓大家的真迹。
古董!
这很有文化价值,也确实是件好东西,值些银子。
不过对此,齐誉还是挺纳闷的。
莫非,皇帝的小内库里的银子有些紧张了?
要不然,这一年多来他怎么老是喜欢赐字画而不赏金银呢?
还是钱最实惠呀!
正出神,忽听大门被扣响了。
哦?
这是有人趁夜来访?
听这敲门声不仅声轻,而且还徐徐不疾,来者应该是个很沉稳的人。
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个手提灯笼的老人。
感觉,好面熟!
再细看,却发现居然是洛渊洛老祭酒!
哎呀,真是稀客呀!
齐誉定住了神,急忙施礼恭道:“晚生不知是洛老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
洛渊随之一怔,他不称下官而是自称晚生,这明显是在暗表往日的旧情,想到此,心里也有些愧疚,忙道:“少丞不必多礼,深夜叨扰,是老夫失礼了。”
“洛老言重了。”
一般来说,莫不是因急事要事,一般都不会选择夜深访客,以此来猜,洛老先生定是因事而来。
还有就是,在此之前时,他一直都是称自己为:你,而今天却是呼唤自己的字,意外的同时也甚感高兴。
是的,这种口吻很有和好的迹象。
虽说这位老大人不怎么待见自己,但他,却实质性的指点过自己,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也算是恩人了。
齐誉很热情地让他进家,然后在正厅内用茶。
这一回,洛渊被盛情难却地让在了上首处。
柳荃见有贵客来访,急忙泡好上等茗茶,在端上去之后,就轻轻掩好门退了出去。
两人许久未见,自然是先寒暄一番。
再后,洛祭酒就闲扯了起来,说话也变得毫无目的性。
虽是如此,齐誉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欲语还休般的恳求之意。
嗯,这老先生必定是有事相求,只是碍于颜面,所以才不好意思说出。
也罢,那还是由自己挑明了吧!
“洛老深夜来访,想必是有要事吩咐,若有,且不妨明说。您老和吾师乃是故友,算得上是晚生的亲近之人,莫不要见外才是。”
“这……”
“洛老有话,但说无妨,无论是任何吩咐,齐誉也都莫敢不从。”
话都说到这份上,洛渊也不再矜持了,直接问道:“老夫听闻皇上赏了你一幅古字画,不知有心售卖否?”
哦,原来是这事呀!
按大道理上来说,但凡是御赐的东西理论上都要珍藏起来,有的甚至还要摆在家里头供起来。但是,这些都只是面子上的说法,而实际上却是,皇帝御赐的东西也是可以转手的。
说得直白一点,赐,也就是送的意思,而送出去的东西就不属于是自己的了。因此,臣子是有权利转手或者是售卖的,只是说起来不那么好听罢了。
至于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匹大黑马在死了之后,皇帝不表态的原因,即使是治罪,也只能勉强定个不敬而已,毫无意义。
按照齐誉的想法,这画一定是要卖掉的,是啊,与其放在家里发霉,还不如换些银子使唤。
于是,便回道:“少丞有心出手,不知何人有意?”
洛渊甚喜,道:“既然如此,那能不能卖老夫一面子,赊给我呢?”而后,他又补充道:“只因近日囊中羞涩,手里实在拿不出现银,所以才……”
这自古以来,文雅之士多爱丹青,洛老的此举倒也符合情理。
至于这赊欠一说……
齐誉拱拱手,正色道:“既然您老垂青此画,少丞又岂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不过,晚生只送不卖,不讨银两。”
卖,属于是一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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