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柳荃便催着相公要早睡,明天是第一天上衙,万万不可迟到。
啊!!
直到此时,齐誉才算真正地恍过神来:格老子滴,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呀!
嗯,第一天确实不能迟到,要给上官留个好印象才是。
一想到上衙,齐誉又开始焦急起来。
什么事呢?
上班前准备工作都还没做呢!
这段时间里,自己光顾着写小说了,上班需要的东西都忘记采买了。
柳荃噗呲一笑,道:“相公不要犯愁,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
齐誉喜道:“是吗?”
“嗯!”柳荃指着一旁的竹篓道:“饭箪、食盒、水杯、还有一些小点心,全都装在里面了。明天天不亮我就早起来给你做饭,你装上饭食之后就可以直接去上衙了。”
哎呀,娘子真是太好了,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准备的妥妥帖帖。
妻贤夫祸少啊!
不行,必须要犒赏一下娘子才行,否则睡不着觉。
于是,齐大郎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表情,柳荃见状脸色一红,略略矜持了一阵儿之后,就很欣喜地接受了犒赏。
是的,即使是夫妻,也要不断地加深感情。
尤其是像齐大郎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更要充分发扬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任劳任怨精神,焉能偷懒呢?
云雨过后,房间里留下了一片旖旎春光。
柳荃就如似小媳妇般地搂过丈夫,柔声问道:“相公,你明明都那么卖力了,可我为什么就是怀不上呢?”
齐誉本来还沉浸在柔情的余温里,但听了这话之后,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唉,这句憋在她心里的话,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要告诉她原由吗?
不!
绝不能让她伤心。
齐誉想了想,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可能是由于这两年来我读书用功过度,劳伤了精力,待我休整上一段时间之后,定能做到吉梦征兰。”
柳荃低头看了看那,仿若自问自答地说:“挺好的呀,不太像是劳伤的样子嘛……”
咳咳,这种话不吉利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万一真力不从心,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齐誉又把话题扯得更远了一些:“娘子还记不记得在老家桃花村清明节祭祖时,你对齐秋川婆娘鲍氏说过的话?”
果然,柳荃的思绪被这句话给带了出来。
她回想了一阵儿,摇头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哪还能记得清楚。”
“那我提醒你一下?”
“嗯。”
齐誉抚摸着她,轻声地说:“当时,她讽你是只不下蛋的母鸡,而你却怼她说:虎生一子能拦路,耗子一窠空喂猫。其实,你说的这句话非常的对,孩子并不在于膝下多少,而是在于能不能教育成才。一个如狼似虎的儿子,能顶得上一大堆的庸才子弟。”
虎生一子?
如果这话较真起来,那岂不是说自己只能有一个儿子?
不好!
柳荃心里一颤,暗道:千万不要一语成谶啊!
而后,她又暗啐自己的乌鸦嘴,说什么不好,怎么非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
齐誉见妻子欲钻牛角尖,赶紧又把话题扯开,这一次,总算是给糊弄过去了。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或许时间一久,她就慢慢淡化了。
……
翌日天还不亮,柳荃就早早起床,利索地给相公做好了早餐以及需要携带的中午饭。
带饭上衙是很常见的现象,小品的官员大多都是如此。
因此,齐誉也没搞特殊。
其实,主要的原因是在外面吃喝太费钱,要知道,家里还欠着房款没还呢!
能省则省吧。
在吃过了早餐之后,柳荃就送小彤去学堂读书,而齐誉则是换上了新官服,挎着饭箪篮子开启了人生中的上班生涯。
新官上任!
途中,齐誉倒是看到了不少和自己一样上衙的同僚。
呜呼!
京城里官员的数量就是多,多到你都没有新鲜感了。
至于这些人是大官还是小官,基本上用不着去问你就可以猜到。
依据何在?
且看看他们出行的仪仗。
但凡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他们的出行都是很有范的,文官坐轿,武将骑马,随行的扈从也都是成群结队。
而四五品的官员就相对差一些了,不过,他们还是会配备出行车马,至于随行的奴从,通常只有两三个人。
至于六品以下的芝麻绿豆官,他们大多都是步行上衙,条件好一些的,就会带个帮忙打伞提篮的小厮,若是条件不好的,就只能是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
齐誉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怅然一叹:看来,自己还是属于垫底的存在啊!
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何其难也!
仕途之坎坷,丝毫不亚于科举之路,虽然没有淘汰一说,却也有着受贬谪的危机。
至于如何做到避祸求福,那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感叹了一阵儿后,齐誉继续前行。
又过了盏茶时间,齐大郎就走到了自己的工作单位的大门口——行太仆寺。
对于这个马政机关,齐誉还专门地作过打听。
自己在吏部授印时,就曾借机打听过其中的官员配置,官的人数确实算不上多,只有六个,分别是:
一把手的寺卿,二把手的少卿,然后就是三个顶头上司的寺丞,最后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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