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愣了好一会。
就算是身后有着让她安稳的靠山，但以前那些充斥着恶意嘲讽谩骂的回忆还是会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等她回过神来，摊开手才发现，刚才一直紧攥的双拳让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留下了一道道惨白的痕迹。
力道哪怕再大一分，估计就会出血。
“害，老同学见面，你那么怕我们干什么？”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不过说起来，沈鸢你来这里干嘛？”
三人中的高大男子皱起眉头讥讽道，“来应聘售楼小姐？话说你的腿好了啊？”
沈鸢记得他的，这人叫张辰。
原来在学校里就是个五毒俱全的校霸，现在身上还是带着一股痞气。
花衬衫和亮红牛仔裤的搭配，实在让人有点不敢恭维。
说起来，张辰这一身也是名牌，但完全没有沈鸢那般自然而然展现出来的气质。
看着就很土，像个暴发户。
他家还真是暴发户。
张辰家里好像和沈家有点关系，沈家得了势，他们也跟着沾了点光。
父母和父母关系好，张辰和沈鹏似乎也玩的不错。
因为这个原因，原来在学校，他最大的爱好就是以欺负沈鸢取乐，哪怕后面觉醒出了灵力，也没有立马转校。
师长那边，张辰家里拿点包着钞票的礼物打点一下，也就对他的霸凌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沈鸢当时会选择以沉默应对。
但换来的只会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欺侮。
而有了校霸的带头，其他同学也会跟风效仿。
男孩子会在张辰霸凌她的时候跟着掺和一脚。
女孩子则是嫉妒她的美貌，为她编造各式各样龌龊的谣言。
张辰，包括他身边的女人，还有售楼处的接待，这三人都参与过。
“嘻，辰哥这话说的，沈鸢就不能是来买房子的？”
“那她也能买得起才行啊。”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他父母把他随便许配给什么人了也说不好。”
恶习似乎不会随着时间而消散，该恶毒还是一样恶毒。
不过沈鸢倒是无所谓了。
这种事情她早就经历了个遍，凌先生在身边又为她提供了莫大的安全感。
“抱歉，和你们不熟。”
沈鸢的声音清冷，“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们了。”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着，支楞起来对过去的阴霾做出反击。
“哈？”
一听这话，张辰的脸色就不对了，“不熟？怎么可能，以前的事情你能都忘了？”
被他一脚连人带轮椅踢下楼梯，摔得半边身子青肿的事情她能忘了？
被他带人把桌椅轮椅扔到垃圾堆，无法行动无处可去的窘迫样子她能忘了？
好像还真是。
沈鸢压根就没理会他，而是径直朝着另一边的销售走去，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这让张辰更为光火。
被人无视，尤其还是被沈鸢无视，对他来说太丢面子了！
更不用说还有两个同学在他旁边看着。
“x你妈，老子和你说话呢！”
张辰越想越气，大步冲向沈鸢，想把她一把拽过来，让她好好回忆一下以前的校园生活。
但他还没走出两步，肩膀就被人死死扣住。
“你他妈又是哪个……”
张辰咬着牙回头看去，正好撞上凌彻的目光。
光是看上一眼，一股深寒般的恐惧就从他心里的最深处蔓延开来。
他这才想起，沈鸢不是一个人来的。
但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
更奇怪的是，就算离得这么近，他却压根没办法对对方的样貌产生概念。
“你这种人很可恶。”
凌彻平铺直叙的说着，“有着优越的家境和算不得太差的家庭，却依旧热衷于通过欺凌别人来获得愉悦。”
“等到你自己的人生翻篇到下一页，你依旧有着美好的生活，殊不知被你欺凌的受害者却依旧在破碎的世界中惶惶不安。”
“……说他妈什么呢！放开！”
听着他将自己的恶趣味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出来，张辰愈发烦躁，打算挣脱开来。
但下一秒，他就惊讶的发现，自己压根做不到这一点。
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力道极大，别说挣扎了，动一下都不行。
“既然你喜欢给人带来痛苦，那不妨也尝尝这种滋味。”
说话间，他的手上黑气波动。
“从现在开始，别人对你的恶意会以百倍千倍放大到你身上，还会让你感到实质性的痛苦。”
说完这些，凌彻就放开了他。
留在他身上的压力陡然消散，让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就是单纯的撂了句话？
“辰哥你没事吧？”
销售小王跑过来将他扶起，“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一下？”
另外一个狗腿子跟班也过来献媚。
“……没事。”
张辰强撑着摆了摆手，“赶紧看房子吧，早点把老爷子布置的事情弄好了，晚上也有时间去喝酒。”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
售楼处的人还是不少的，他刚才的行为也被人们尽收眼底。
自然还是会有路人会对他感到不满。
当然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也只会小声嘀咕一下，或是拿手机拍下来发个短视频，让网友键盘侠们对他口诛笔伐。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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