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的功夫,来了一个衣着光鲜,满身豪气的贵公子哥,手里一把玉骨折扇都转出了花样。
不是江子昊,又是谁?
惯常的一双fēng_liú眼,上佻着看了“春闺赌局”名单上面几行。
江子昊生气了,竟没有我方兄!
大手一指青云榜上首,质问到:
“方元璟呢,为何没有他的名字?”
赌场管事纳闷,还是今天第一天听说此人名字,怎么又有人问?
赌场管事走出来,一眼就认出了江子昊,一脸馋媚行礼:
“小的,见过江世子。”
江子昊派头十足,冷哼一声。
赌场管事小心翼翼回道:
“江世子安,这个……他无甚名气。”
竟然说他方兄才学不行!
岂有此理!
江子昊寒气渐身。
一旁的顺子看着这位江世子生气了,忙说:
“有,有,上榜了。您瞧最下面。”
赌场管事见活计上应声,自认为江世子怒火有了新的出气口,让顺子上前顶着,何乐而不为呢。
江子昊着着顺子的手最下面一看,最下面一块小牌子上写着方元璟一千两。
哼!
到底是有人识货。
不过,委实有点少。
江子昊如纨绔公子一般,豪爽大呼:
“我押方元璟三千两!”
啥?
顺子的有些不明白了,今天来押方元璟的,都是大款呀。
难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毕恭毕敬帮着办了压柱,江子昊满意的摇着扇子走了。
谁押了柱,不是一番许愿祈涛,今天这几位爷,好似状元、榜眼、探花已是蘘中之物。
奇了怪了!
顺子又接待了几位押柱十两、二十两的,那有刚刚豪掷上千两、几千两的爽快劲。
顺子围着押赌客官们,仿佛有只虫子在勾着顺子,内心睁扎许久,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用他兄长的名义,把手头上仅存的三十两银子,忍痛掰出十两。
第二日,顺子一眼就认见,那位崔少爷的的管事,眼睛不带眨的又送来一千两,压方元璟。
自信且笃定,难道真是什么隐世大家的公子哥?
伙计顺子又忍痛掰出五两。
五两,就五两,在多,他娶妻子都没银两下聘礼了。
隔了一日,又来了一个老者,掏出五百两,嘴里嚷嚷着,压箱底的养老钱都捣没了,这小子,要是不争气,挂在房门,挂一个月。
伙计顺子傻眼了……押赌,谁不多番打听下,细瞧了个明白,反复思量。
这老者,旁的连名字都不看。
下晌,又来了一个管事,又……又是指名点姓方元璟,押五百两。
一番一番的操作,把顺子搅的热血沸腾,瞧瞧人家老者,多有胆识,把压箱的养老钱都全掏了。
伙计顺子……滴着血把又把十两压上去。
第五日,江世子招摇闹市的看着赌局上方元璟仍是倒数第一,才六千零二十五两。
不高兴道:
“最下面这个位子,我不喜欢。浮白,在押二千两!”
……
江世子不喜一名学子的赌局排名,豪甩二千两。
不。
五千两!
一扇厚青色木门的顶端悬着黑色楠木匾额,题‘不语斋’。
最显眼的是墙上挂一把锐利刀饰,冷冷刀光四射;靠正前方立放檀香木书案,书案上只放着一套文房四宝、一尊铜金几何镂空香炉,一缕缕悠悠淡淡的檀木香飘散室内,镂空的雕花窗桕中烛光照射斑斑点点细碎。
一名清贵男子临窗而站。
身后一名护卫禀道:“二爷,永安侯世子今日押了一位名叫方元璟的学子。”
清贵男子眺望窗外双眼,稍滞了滞,问:“哦。那名叫方元璟的学子,有甚稀奇之处?“
“襄州的解元。”
护卫回道,又接着说。
“小的调看了方元璟家世,据档案所记,方元璟落户于一处偏远的农家小山村,并娶该村村民之女,但有一奇特之处,该学子此前已是秀才之名。但并无名气,一朝参加府试,喜中解元。”
清贵男子关上窗户,缓步坐在书桌后,轻叩桌面,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襄州,襄州知州姓胡,是荣昌伯爵家次子,胡家这一代,最为出息就是此子,为人持正,是个勤民勤政的清官。但从前未听说他与六弟有何联系,只是为何江子昊独独押他一人?”
“回二爷,我们往日记载信息如爷所说,襄州知州与六皇子并无往来。”
清贵男子神色淡然,冷冷的说:“你且继续派人跟着,看江子昊有所举动,多注意六弟府上是否派人押赌,押的谁。”
“五弟、九弟那里,也要派人跟紧了。”
护卫应“是”,告退。
“江子昊豪押为改一名学子排位”,这则信息自然传到了永安侯府的内院,永安侯的妾室花氏带着丫环提着食盒,步步生莲般向书房而去。
门外小厮接过丫环递来的钱袋子,转身往里传话道:
“老爷,花夫人亲手给老爷煲了汤,正在门外侯着。”
永安侯一摸肚皮,果然饿了,沉声道:“进来。”
花氏领着丫环,一脸淡笑娇呼道:
“想着老爷定是饿了,贱妾煲了老爷最爱喝的猪肚鸡肉汤。”
一边说着,一边从丫环手中接过勺子和碗,摆在书桌前。
一闻,果然是浓郁的肉香味。
永安侯哈哈哈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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