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使着力气,晃荡了几下秋千。
这秋千不错,结实。
等我家大孙子成婚了,在生上几个乖重孙,她就看着乖重孙们在一旁玩耍。
想的美美的,不自觉的笑出声。
水绣:“奶奶,你笑啥?”
李婆子左右看了下,没人跟过来,小声说道:
“我在想呀,等院子霸下来,等你大哥成婚后就住这院子。哎哟,到时候生一窝崽子,多热闹。”
水绣:奶奶就只想到大哥,大哥可跟爹娘说了,等他中了榜后在议亲,还不知道几年后。
“奶奶,您放心,等我进了冯家门,掌家了,还怕大哥没有好院子住。”
对水绣这门亲事,李婆子满意的不得了,刚订亲,家里的债就还了大半。一想美事儿,这老脸笑的如菊花般灿烂:
“我们家好日子就指着你,你是个孝顺的。不像那个白眼狼,就是干尽了坏事,进了牢狱。”
想到这事,水绣一脸得意,开了铺子买了院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抓进去了。
她昨天做梦都梦见白芷跪在地上求饶,收回心思,水绣挽起李婆子手臂,放柔了声音:
“奶奶,明年冬天我就要嫁到冯家。听说,我那婆婆当年嫁过去,有五十八抬嫁妆,当时冯家祖母在世时,对我婆婆特别满意。没几个月就把家给了我婆婆管。”
说起嫁妆又是一把伤心泪,她到不是说给孙女多带点,就是这家底跟冯家比,差太远了,老头子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
“哎,我们家如今这光景,要苦了你了。”
水绣眼珠子一转,挽起李婆子走到墙根处,压低了声音:
“奶奶,我有一个主意,能让我婆婆多看我一眼,也好早早的把家交给我。”
李婆子眼露不解。
“这处院子,奶奶你到时候给我做嫁妆……”
话还没说完。
“不行!”
李婆子厉声打断。
这院子可值几百两银子,她脑子又不是浆糊,这可是他乖孙子的。
还说疼她,一说到银子的事,家里只有大哥。
水绣换上笑脸,耐着姓子:
“奶奶,你没急。这院子是我大哥的。那嫁妆自然是归女方有,我带过去就做个门面,让人高看我一眼。”
“等我把管家权拿到手,我还能差这一套院子,自然是还给我大哥。你看那冯家,生意都做到襄州城,在府城都有院子。将来还怕没大院子住。”
李婆子到是听进去了,到也没应承,说让她思量思量。
这作派,好似这院子已经是崔家掌中之物。
婆孙心思各异的两回到堂屋,李婆子捏起桌上一块点心,突然问道:
“对了,老二呢?”
这确定是亲娘?
都过去一天一夜,也没想起亲生的儿子。
没人应她。
李婆子接着问:“老二人呢?”
众人齐齐咯噔一下,庄子的事,不能说,一说,这老婆子就要去祸祸庄子。
沈从树今天没出门,就眼着李婆子和水绣,听到了李婆子询问,抢先说:“姐夫出远门了。”
还出远门,能办什么事,有这等子好事,也不知道让大强去办。
一个个,就是没良心的,生怕大房家得了好。
拜托,人家二房不稀的理。
李婆子哼一声:
“能得他,就他那蠢笨样,还出门子。”
一盘点心吃光了,还嫌不够,又指使祥婆端了一盘来,吃完,抹了一把嘴,继续在院子里晃荡。
李婆子站大树底下,指着酿酒房和酒窖院子,问道:
“这个小院也是我家的?”
呸……
你家的,要脸吗。
沈三撇过头不答,须眉就拿着一根烧火棍,时不时出来晃荡。
沈石柳一大早就跟他爹出门了,现下还在到处找那酒老翁的住处。
幸得少言还在庄子上。
沈氏早早被祥婆子劝走,她是知道夫人的脾性,这一看这老夫人,跟她老家那些个混人一个德性。
夫人与她对上,准吃亏。
李婆子上前扯了扯锁头,扯不动。
水绣瞧着沈三舅舅的神情说:
“奶,这肯定是我们家的,看这门就开在这头。”
李婆子细细一想,是这个理儿。
弯着身子,透着门缝往里瞧,里头有个小院子,也有四间房。
我的个爷爷呢,那加一块,这处院子真大,哼,昨天还说没房间安置。
这可是白芷后头买的,重新建的制酒房与原来的酒窖打通,形成一个独立的院落。
李婆子横道:“开门,开门。”
沈从树:
“您老,闹也得有个分寸,这里是酒窖,没有姑爷的同意,谁敢开。”
李婆子:“我就瞧一瞧。钥匙呢?”
不答。
李婆子扯起嗓子:“沈氏,小院子的钥匙呢?”
头痛!
沈从树吓唬道:
“方姑爷手底上可是有功夫的,这两天就快回来了,惹着他了,有个万一,我们可不作保。”
……那个男子,是个死穴,年前在院子里老粗的棍子不费力气的一脚踩断。天天戴着个面具,凶神恶煞。
那等等,且等白芷那死丫头进了贵人家,做了宅妾室。
她到时都,看都懒得看到那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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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灰蒙银暮挂满天穹。
悉悉嗦嗦的声音断断续续。
水绣苟着背,拿着一木棍子往窗户里桶。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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