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打搅……当然,看见你,我很惊喜。”白衣青涩,少年意气,秋裳不动,他只是颔首,没有多余的动作,手杖柱地,脊背贴着墙,他侧身于月,身姿修长,面容较好,脚尖点地,飘飘欲仙,出尘而起。
他认真呢了。
怀刺沉默,对面少年的情绪却显得越加得灵动了,带着一种挣脱枷锁后的幼稚与胡闹,此刻自己好似能听见对方心底的笑,能感受到那一抹任性的骄傲,对方就那么侧着面容微笑,眼眸清澈干净,有着某种不说出口的恶趣味藏着。
“信守诺言,我的木偶。”总督颔首,转身离去,竹羽晨立于楼阁,手中黏菌幻化成型。
“和秋裳相对的是谁,这么卑贱?”有些话这句身体说不出口,所以星夜长袍好奇。
“那年小和尚念经,头顶有一轮明月。”黏菌还做提线木偶:“我不清楚,看故事应该是没有亏欠得。”想着黏菌看向竹羽晨,按理说最恨怀刺的是顾年,但竹羽晨这小流氓,显然不自觉。
“要是羽翎敢舔她,我把他宰了。”虽然很不爽对秋裳弱势,但长袍只能无能为力。
他的剧本要结束了。
稀里糊涂得……
不过自己也确实没法和这些大变态竞争,因为这世上最简单也最强大的品质分两种,即勤劳勇敢,和勤劳残忍。
他不勤劳,所以他并没有逐鹿的资格;至于勇敢,虽然没有记忆,但从气质能看出来,他出生不错,没有受过压迫,能感受到,他做事没啥毅力和决断,自然也没吃过苦。
而残忍则分两种情况,面对自然为“坚韧”,争夺资源时则为“残忍”;因为如果不残忍便会有生命威胁,毕竟走得远得,不是残忍就是勇敢,而他富足,所以不坚韧也不残忍。
念此怀刺沉默,不知被压抑住了什么地方,可丢失的存在让他一时间也回想不起来,古怪的状态让他有些烦躁,心底得冰冷又让这情绪被压制于心底,不明不白。
残忍呐……
竹羽晨悠然不语,显然也是没有想好未来应该如何面对这种强大的品格。
毕竟那些疯子残忍的同时又很勤劳,聪明的它们做好了所有准备:
这些收割者会用自己陨落之后得岁月去偿还身前罪孽,它们可以忍受最恶毒的诅咒,最暴戾的恐惧,最恶心的刑法,最扭曲的欺辱,作为代价,它们在活着的时候也可以放肆得使用上面的手段去碾压任何阻挡在它们前面的对手。
它们勤劳,刻苦,残忍!
念想着这些失败者在牢狱中的放声大笑白衣突然心慌;它们被折磨得宛如厉鬼,但却心甘情愿得享受其中,魔怔得回味着从前自己作为施暴者的感触。强大的天赋、顶尖的品质,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残留着这种妖孽所给予自己的毛骨悚然,陌生环境中残缺的自己做不到“万无一失”,如果遇见勤劳勇敢还好,它们讲道德,可勤劳残忍不是。
都是讨生活,大家都是为了活着,谁比谁高贵?
践踏一切,因为没有必要,只有活着才是真得,它们只在意“罪”。
勤劳残忍,却是最不愿意犯罪得:
“勇敢”可以为了集体牺牲,但这种“高尚”缔造了集体的麻木,亦是间接塑造了英雄对自己的病态,它们能对自己无尽得压榨,秉持“生命是自己可以取舍得代价”,它极大得戕害了英雄的权益,使之成为文明发展的消耗品,乃至于祭品;
它们会犯罪,能为了崇高的理想无尽得压榨自己,做出任何无法想象得毛骨悚然,但“残忍”却会恪守犯罪得底线,它们可以承受地狱的酷刑,是因为它们可以承受,众生平等,所以众生也可以承受,而它们所不愿意碰触的“罪”,是真正存在的道德;
至于勤劳勇敢口中的道德,仅是种观点。
我会遇见吗。荒芜都市中少年烦躁,不知奈何。
不过既然参与博弈了,那么未来的局面定然是猖獗而暴烈得,可他入局了,就如那一声提示般,自己在逃亡。
他是入侵者,就如生物对待食物一般,没有什么不可以,因为要活下去。
心存怜悯的自己,在这一刻就已经死了。
扪心自问,手掌摊平敷在胸膛,羽翎靠着窗前感受着心跳,淡黄色的黏菌在身前蔓延开来,隐形的丝线将他的身躯包裹,一个巨大的虫茧如心脏般在黑夜中血红跳动。
我,应该死了吗。
竹羽晨茫然,不远处黑衣白靴仰头望着月亮。
她曾在禁区花舞,见过一披甲的少年,他污蔑一切,厌倦一切,他如巨鲸沉入海底,自己抱着他,问了一句,别怕……
原谅你,是我作为爱神的惩罚;
月亮依旧冷漠,她饮了一碗热汤,此后,你我一别两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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