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杨桂芳一听，吓了一跳。“那东西可金贵得很，还是别买了——”
隔壁村有户人家，前些日子来了个香港亲戚，带来很多礼物，其中就有一台电视机。
据说整个村的人都拥到他家去看稀奇了。
那个香港女人穿着奇形怪服，胸前挂了个照相机，给村里每个人照相。
这件事传开后，周围几个村的人也去看热闹了。
那个香港人也很大方，就算不是他们村的人，只要开口，也会帮他们拍照。
杨桂芳没好意思去，只是听村里人说起电视机的好处，又能听戏，还能看到人在里面演电影，真的太稀罕了。
什么时候自家也有电视机和照相机，那就好了。
可是据内行人说，这东西贵得要死，所以不敢开口提，免得女儿以为自己想买，从而为难。
“没事，我们买得起。”周桃没在意地说道。
正要继续聊电器的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周桃望了妈妈一眼，见她因为收音机的原因，并没有听到。
于是站起来走到院子里，侧耳倾听，并让智脑扫描外面的情形。
“村里那个叫许小军的男孩子，跟周永强光着身子在一起，被他妈妈逮了个正着。”智脑对这些耸人听闻的事，并不觉得怪异，回答得也很自然。“他妈妈惊骇之下，大喊大叫，把周围邻居全引来了——”
周桃一听，吃了一惊。
不会这么巧吧！
刚刚听许苗军说了这些周永强的事，因为怕那些少男少女受伤害，她忍着没有去揭穿。
没想到被其中一个男孩子的妈妈撞破了。
这样一来，这件事就公开了，自己再不出手，就浪费了机会。
想到这里，跟妈妈说了声，匆匆走出院子。
杨桂芳这时候也听到了外面的吵杂声，不过家里有电工师傅在干活，自己离开有些不合适。
反正桃子出去了，一会儿肯定会把消息带回来。
周桃朝目的地走去，发现那边围了很多人，正好附近一户人家也通了电，光线照出来，不至于黑灯瞎火。
当然也有好奇的村民拿着手电筒过来，把那边围得严严实实。
听了周围的议论声，她才知道，原来周永强和许小军色胆包天，居然在房子后的桑园地里野合。
而男孩子的妈妈今天去接电灯的邻居家串门，回来时发现儿子没在家，于是出门去找。
这时候晚上串门其实很常见，当妈的也没怀疑什么，拿了手电筒去附近儿子经常来往的人家问一问。
路过桑园时，听到有声音，她以为是谁家的猪跑出来了，进自家桑园的菜地里糟蹋，于是快步走了去。
里面两个搂在一起的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被抓了个正着。
这个人称国峰婶的女人，性子有点莽撞和火爆，看到这一幕，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冲过去随手捡了根桑树枝，夹头夹脑地朝周永强抽去，嘴里还大声叫喊起来。
隔壁接电灯的人家，正好围了一群乡亲在看热闹，听到动静，全部冲了过来。
听到国峰婶边叫边骂，周永强捂着私处躲闪，而他的儿子已经穿好衣服，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溜回屋里了。
发生这样的事，大家的意见分成了两拨，一部分说这是耍流氓，应该找公安把他抓起来。
当然他们大多跟周永强有过矛盾的。
另一波则说两个男孩子闹着玩，没必要太较真，这些人跟周永强关系大多都不错。
周桃赶到时，国峰婶已经被人拦了下来，但是他没有放周永强走，嘴里还继续哭叫。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她这是要周永强赔偿了。
“有人去叫大队长了吗？”周桃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周国昌，小声问周围一个看热闹的女孩子。
既然事情捅破了，那她就没必要出面当恶人，直接借别人的手，处理好了。
大队长有义务处理这件事，所以最好把他叫过来。
“还没来得及去叫。”旁边的小姑娘听了周桃的话，也是眼前一亮，于是喊道：“国峰婶，这事我们私下处理不合适，去把大队长叫来，看他怎么说——”
大队里的事，只要他开口了，大多数人不会反对。
“对，对，叫大队长。”别的人也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叫起来。
没过几分钟，周国昌就过来了。
路上他已经听人把事情说清楚了，这时候自然是说出意见的时候。
“国昌哥，你要替我做主啊！”国峰婶一见，马上哭叫了起来。
儿子发生这样的事，她肯定恼怒。
只是以她的观念，并没有过多看重这件事的后果，当时这么生气，是做为母亲护犊的本性。
现在考虑的是，如何从周永强身上多要些好处，所以表现得有些夸张。
周国昌当了多年大队长，哪里不清楚这些人的心思，好言安慰了几句，让大家回避一下，先让周永强穿好衣服，再到大队办公室商量如何赔偿。
这种事在农村看得并不重，只要没被人抓现行，就算知道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何况传出去，只会败大队的民风，丢他的脸。
除非有一方面咬定对方耍流氓，这才必须处理。
周桃没想到周国昌到了后，是这样的态度，顿时明白自己想错了。
不管是村民还是他这个大队长，其实都没有多少法律概念，习惯用传统的道德观念，来判断对错。
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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