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六月百姓应缴夏税,《宣谕》即提醒众人须各守本分,纳粮当差。
除执掌教化外,老人还剖断里中人户争讼之事。
照太祖制度的《教民榜》,“民间户婚田土斗殴相争一切小事,不许辄便告官,务要经由本管里甲老人理断”。
“不经由里老理断的,不问虚实,先将告状人杖断六十,仍然发回里老去评理。”
“因为老人的任务是行教化,理词讼,宣讲皇上的圣旨或谕旨。
所以地方上的官员、坊里的百姓,都隆礼以待,尊为方巾御史。
由本乡人推举公直老人并报官备案,民间纠纷小事由老人主持,搜在申明亭调解。”
“调解不能和息的,再向官府起诉!”
听完县主薄的详细解释,吴楚明白过来了。
愿不得皇权不下乡,原来是百姓之间有点小事,想来县衙打官司那是不被允许的。
得先有乡里的“老人”来做出一级评判,然后不服评判,再来走官府的程序。
吴楚看着申明亭,这么说来,乡间地头,或者县城各里,都有“老人”行使权力。
“如此听来,这些人便可架空我们,以权谋私,颠倒黑白?”
“大人不必担心。”王主薄当即表态:
“这些人已经被我们赶出去了,今后所有的案子,无论大小,都由我们县衙亲自审理。
况且村中百姓若是有了争执,自是会在祠堂里论个长短。”
县衙内十房为了争夺办案权都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怎么可能还会把办案权下放?
这可都是来钱的源头。
所以什么太祖设置的申明亭,人亡政息。
百年之后,都已经被下面的县衙自动停了。
什么世袭的“老人”,那也不行!
耽误我们赚钱或者想要分一杯羹的人,都得踢走。
吴楚又指了指:“那这边屋子呢?”
“大人,这是旌善亭。亭上书写善人善事、恶人恶事,以示惩劝。”
“哦。”
吴楚点点头,大武朝的识字率并不高,所以还得靠什么口头宣扬。
至于写好人好事上墙,怕是也没有几个人看懂。
这两个亭子应该是相辅相成的。
但怎么会有村民专门来县衙听宣讲呢?
百姓都是本能的远离官府衙门,以免粘上事,谁会往眼前凑。
王主薄引着吴楚进了县衙大门,指着左右道:“吴大人,这两边是赋役房。”
吴楚打眼一瞧,从县衙第一道大门到第二道大门之间足有百米。
“赋役房是做什么用的?”
吴楚如此无知,王主薄倒是也不惊讶,毕竟谁都是第一次来。
“大人,我大武朝主要财源都是来自赋税。”
“我大武朝征收赋役粮银集中在秋收以后,收交的粮食数额都很大。
县衙就把各里坊收交赋役钱粮的日期排定,各里里长及办事人,坐在赋役房收取本里各村交来的粮。
县衙派吏员指导他们交送到指定仓储地点,一次到位,收交秩序井然,百姓们又省去了许多冤枉路。”
吴楚点点头,就是百姓来交税钱的,税务局。
怨不得两排房间,足有百米长。
“咱们县衙有没有踢斗高手啊?”
王主薄尴尬一笑,那自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平日里大家为了争夺办案权,争得面红耳赤。
可是一到收税的时候,大家都会齐心协力,把看家本事亮出来。
许多小吏都会练就看家本领,争取一脚能够踢出更多粮食来。
因为税收才是县衙上下其手,能够过个肥年的时候,哪个人敢不顾大局闹事,先整死他。
免得因为一只苍蝇坏了一锅粥。
斛是一个类似于大酒杯的容器。
百姓上交公粮的时候,先把粮食倒进斛里检查质量,看粮食的成色,要求把斛子倒满,上面还有一个圆锥体状的尖。
这时小吏上去猛提一脚,要求斛子不倒,但是上面的尖洒下来了。
洒出来的粮食不允许老百姓回收,算是运输和保管中的损耗。
老百姓再把斛中余下的粮食拿去称重,无形中多交不少粮食,这些成为大武朝各级官员的一笔半公开的收入。
因为踹下来的都是属于自己的,不用上交朝廷。
“平时当做衙役们休息的地方,东西赋役房以北修小屋两间,东为厨灶,西为炭房,供衙役们自己烧水、做饭等用。”
吴楚漫步往前走,两侧站着乌压压一片人,都是在这县衙内人。
他们得认一认新来的大老爷以及他家属的面孔,以免在大老爷没死之前,得罪了他们。
书童华点趾高气昂的跟在吴楚身后,鼻孔朝天。
方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就让你们高攀不起。
尤其是站在门口打了他一巴掌,踹了他两脚的两名衙役,此时吓得两股战战,根本就不敢露头。
至于姜绮鹤则是一手握着新亭侯刀,一手牵着吴妙妙,脸上带着冷意,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一些经书看着知县夫人这般容颜,忍不住小声嘀咕,不愧是京都来的女子,长得就是漂亮。
怨不得刑房大老爷会迷了眼,被知县大人如此责罚。
谁看见他夫人,谁能不被迷住?
可惜她夫君是个短命鬼,不好好在京都享福,来了这驴城找死。
走过长长的甬道,中间还放了两个大水缸,里面养着观赏鱼,主要是用于防火的。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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