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桅杆上的风帆被海风一吹,巨大的反作用力将已经被炸断一半的主桅杆折断。
连锁反应之下,主桅杆折断之后,两根副桅杆也连带着被缆绳拽着开始倾斜。
船艏的甲板因为桅杆从船舱内折断,翘起的桅杆底部撕开了甲板,飞溅的木刺不亚于霰弹枪的攻击。
舰艏炮位上的士兵们猝不及防之下被木刺放倒了十几个。
接着就是横扫过来的缆绳,几根带着巨大惯性的缆绳贴着甲板横扫而过,将几名正在搬运炮弹的海军士兵抽成了两截。
船长室的前半段也遭到了缆绳的袭击,木门在缆绳抽过之后碎成了几块掉进了船长室内。
“f…k,东方人的舰炮竟然真的能隔着这么远击中我们!”
诺曼-布卢默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炮艇四周因为炮弹爆炸之后溅起的水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当水柱落下之后,他也看见了那艘跟在自己身后被击中的炮艇,更是让他又一连串骂出了五六句f开头的感叹词。
眼看着那艘炮艇开始倾斜,并且速度极快的开始下沉。诺曼-布卢默咽下了救人的命令。
他的这个举动救了他自己一命,因为间隔不到半分钟,朱志文的旗舰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诺曼-布卢默的炮艇周围上一次炮弹炸起的水柱波纹还没有散尽,就再一次的升起了几道水柱。
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接连五次炮击,让诺曼-布卢默带领的炮艇编队成功减少了两艘。
一侧舰炮足有37门,这些舰炮的五发速射直接打了炮艇编队一个措手不及。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诺曼-布卢默连忙下令取消拖延的计划,准备散开撤离。
仅仅只是一个回合就让他的编队少了三分之一,这还拖延个屁。
此时这个有些古板的荷兰军官终于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那丝坚持。
古板不代表他脑袋有问题,明显打不过的情况下还要硬拼那绝对是不划算的。
更何况他们就算是不要命的冲上去近战,估计能不能挡住对方半个小时都是问题。
其实不用他下令,编队中其余的炮艇已经开始散开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手下的炮艇船长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在朱志文的旗舰停止攻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逃命了。
可是他们的反应速度虽然很快,但船只的航行速度却拖累了他们。
在先头舰队全体开始加速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在一点点的接近着。
刚才用这个时期木制战舰的速度航行是为了迷惑荷兰人,现在猎物已经进入了陷阱,所以提速就是必然了。
伴随着更浓郁的黑烟从先头舰队的上空出现,速度提升了一大截的先头舰队炮艇和朱志文的旗舰很快就追到了一千三百米之内。
又继续追了十几分钟之后,双方的距离终于进入了八百米这个攻击范围。
但现在的战舰火炮布局是放在船舷一侧摆开,所以想要攻击就得将战舰横过来。
这就是t字头的攻击方式,但这时候荷兰人的炮艇编队哪敢耽误宝贵的逃命时间来横过船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志文的先头舰队整体开始转舵,然后密集的炮弹就覆盖了它们所在的区域。
几轮射击之后,海面上还能移动的荷兰炮艇只剩下了跑在最前面的诺曼-布卢默所在的炮艇了。
你要问他所在的炮艇刚开始面对朱志文的先头舰队时跑在最前面,撤离的时候为阿什么又跑在了最前面?
这就要怪这个时候的通讯手段了。
从诺曼-布卢默一开始下令改变战术到旗手挥动旗帜向着其他炮艇传递命令。
这段时间诺曼-布卢默的炮艇就已经开始转向了,等到其余炮艇接到命令开始掉头,他就已经重新占据了最前方。
此时他的炮艇也不太乐观,看似刚才的火炮覆盖只有他自己幸存。
可他的炮艇尾部也遭到了一枚炮弹的轰炸,虽然只是炸开了一大块舰艉的甲板。
但他的船长室也遭到了波及,一块甲板碎片从船长室的旁边斜着撞了进去。
削去了传令兵的半个脑袋,顺便也带走了刚上任的大副一支手臂。
而仅仅只是擦破点皮的诺曼-布卢默听着大副的惨叫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之后结束发呆的诺曼-布卢默走到办工桌前,从抽屉中找出了一瓶用自家农场的葡萄酿制的葡萄酒。
没有用杯子,就那么打开瓶塞向自己的嘴中大口灌了起来。
很快,他的这艘幸存炮艇迎来了又一次的炮击。
“停止开火,炮弹不要钱吗?”
朱志文有些恼火的在对讲机中喷着旗舰上的炮兵们。
就一艘炮艇,有其他人对付就行了,他们竟然依旧打出了一轮齐射。
要知道他们的一轮齐射可是指三十几门一起开火。
败家呀!
炮弹打的多,效果十分明显。
诺曼-布卢默的炮艇直接在海面上就被撕成了几段,然后快速的消失在了海面上。
呼出了一口气,朱志文看向旁边的军法官,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军法官面无表情的记录着先头舰队的战果:
‘击沉荷兰人炮艇六艘,消耗炮弹422枚…’
‘旗舰击沉两艘、击伤三艘…无俘虏…’
稍微停留了一段时间修整之后,先头舰队又重新向着斯里巴加湾前进。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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