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没有监控,付菱青不清楚付烬对钟历高具体做了些什么。
总之听护工说,钟历高不再敢嚷嚷着要见钟远萤,并且听见付烬二字会浑身打抖。
付菱青花钱打点好医院里面的人,不让消息传出去,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没人再去理会那个只能躺在病榻上的男人。
过完年,钟远萤忙于准备婚礼的事情,付烬也参与其中,只不过有个环节她没让他知道,还每天找各种借口跑到贝珍佳那里。
“贝珍佳今天胸闷气短,”钟远萤拎起包包说,“她反正就是不太舒服,让我一个人过去陪会儿她。”
付烬刚放下笔,只见她一溜烟地跑了。
贝珍佳一看到钟远萤,先给个白眼,“说吧你又找什么借口,上回还说我切菜手抽筋,能不能找个像样点的理由,啊?卖队友都不好好卖,付烬不是真爱,谁还信你。”
“我得抓紧时间,要不然来不及。”说着,钟远萤轻车熟路地往贝珍佳书房走。
“你之前不是......”贝珍佳顿了顿说,“怎么突然可以了。”
钟远萤想了想:“好像是心结打开了吧。”
那天晚上,她在付烬怀里道尽过去的种种,最后忍不住哭起来,压抑痛苦又委屈,可那之后,心里莫名轻松起来。
就感觉真的过去了,不会再刻意回想,也能彻底放下。
她该将精力用在对的人和事上。
听到钟远萤这么说,贝珍佳松了口气,由衷替她感到高兴:“真好。”
临近婚期,付烬反倒成为最紧张的那个人,时常走神,接杯水都会被烫到手。
明明半个月前斐悦然已经宣布付烬痊愈了,察觉到这些情况,钟远萤下意识又给她发消息报备。
斐悦然:【别担心,没那么容易复发,他只是有点不安,很正常。】
毕竟从年少到如今的期愿眼看就要成真,还差最后一步,反而更加恐惧任何一点不确定的因素。
角色对调,之前是付烬趁她睡着去画室,现在是钟远萤在他入睡后爬起来去书房。
不过他们都有个共同点,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钟远萤走出书房便看到站在门边的付烬,他漆眼沉沉,抿直了唇线。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走过去牵住他,刚想说只是在为婚礼做准备,话还没出口,付烬忽然说:“你是不是后悔了?”
话里没有敌意,而是小心翼翼藏着无措和害怕。
“嗯,是有点后悔了。”
不给他难过的机会,钟远萤很快地说:“后悔没把婚期提前几天,要不然这会儿该叫你老公了。”
须臾。
付烬轻咳一声,转过脸去,牵紧她的手往卧室走。
经过廊灯时,钟远萤发现他的耳朵红了,唇角也不着痕迹地弯起。
如果刚刚她认真去解释自己不后悔,效果也不见得有多好,付烬大概率会懊恼自己太敏感,怕她认为他不信任她。
有些想法和心理残余问题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好在她慢慢学会了怎么去照顾和包容他卑微脆弱的内心。
在婚礼的前一天,付烬的不安到达顶峰,一整天跟在钟远萤身边转,目光没有挪开过。
晚上睡觉,付烬将她抱在怀里,她一动,他便搂得更紧。
钟远萤觉得有点好笑:“付烬,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大概是她话音带笑,知道她没有烦他,付烬紧绷地心弦稍稍松了些。
过了会儿,他的声音又闷又沉:“怕你逃婚。”
“所以你会不会逃婚。”他忍不住问。
越到后面,越怕钟远萤后悔,要是她真的临场反悔,他该怎么办。
静默片刻。
钟远萤:“要不要实操一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令付烬愣了下。
“松点手,”钟远萤从付烬的怀里钻出来,而后大刺刺地躺平,“来吧。”
“什么?”
钟远萤闭上眼,“反正明晚也要做,今天做也一样,听说女人第一次会腰酸腿疼,你努力点,说不定明天我想逃也逃不远。”
被付烬这个小流氓折腾多了,她感觉自己脸皮都变厚,说出这些话,心里只有一点点负担了呢。
付烬:“......”
就很突然。
刚才的气氛还有些发沉,钟远萤突然说实操一下,他还以为演习逃婚,心尖瑟缩一瞬,就见她躺平说来吧,谁能立即联想到那件事。
付烬垂眸,看见她头发微乱,领口左倾,露出锁骨和大片白皙细滑的皮肤,睡裙的裙摆被蹭到大腿,一双纤匀笔直的腿张开。
钟远萤保持派大星的姿势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睁眼看去,付烬脸埋进枕头,耳根的红晕有向脸侧和颈脖蔓延的趋势。
“不是,”钟远萤露出新奇的表情,调笑道,“平时是谁分分钟把车开,等到真枪实弹就缴械投降?”
“付烬烬,”钟远萤继续逗他,“吱个声啊。”
“啧,”付烬有点恼羞成怒,把她脑袋摁入怀里,“明天再说。”
“哦,”难得抓到机会,钟远萤不打算就此罢手,“可是你的身体很诚实嘛。”
“......”
“有本事别出现反应呀。”
“............”
“姐姐,我错了。”
听出他话音的无奈,钟远萤狡黠地弯起眼,还没来得及功成身退,就被他抓住手腕。
付烬压着嗓音说:“那用手帮我。”
钟远萤:“......”
玩火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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