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沅瑾看沈长空不太顺眼,已经持续一月有余。
倒也不是不顺眼,只是见着他时情绪烦躁,心里总觉有些异样。本以为离他远些便好,可怪就怪在见不着他心里竟是更为烦躁。
褚沅瑾也说不清,她根本不懂这突如其来且呈加重趋势的情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此她已有许久没给过沈长空好脸。
这日褚景修来了公主府,第一句话便是:“子钦呢?”
几乎是一瞬间,褚沅瑾便炸了,“子什么钦,这是公主府,阿兄若是找他不妨去怀安王府。”
褚景修顿了一下,而后温和笑了笑,揉揉褚沅瑾脑袋道:“你们二人闹别扭了?”
自褚沅瑾搬出宫以来,他每回来这公主府只要褚沅瑾在府上,那沈长空必然也在。若褚沅瑾不在,那要么是去了怀安王府要么便是同沈长空一起去了别处。
鲜少见这二人不在一处的。
听罢这话褚沅瑾蹙了蹙眉,颇为不耐地拉着褚景修坐下,将这一个月以来的不对劲全同他讲了一遍。
“阿瑾是说,见到子钦难受,不见他却是更为难受?”褚景修眉宇清隽,此刻蹙得比之褚沅瑾更紧。
他大抵是懂了,阿瑾现如今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与沈长空成日里待在一起,生了旁的情愫也并不奇怪。
作为亲兄长,除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褚景修更多是生出种怅惘的空落感。
看着褚沅瑾点头,他心中更有些不是滋味。
她性子向来跳脱些,与些公子哥们相处起来丝毫不见怵,褚景修有些不知要不要同她解释。
思索了半晌,他才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轻声道:“阿瑾可有想过,或许你对子钦并非嫌恶,而是喜欢?”
“喜欢?”褚沅瑾觉着他说了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我自然是喜欢他,从他刚入宫时便极喜欢。”
若不然为何做什么都叫着他,又为何有好东西都想着他。
褚景修见她一脸坦荡,便知她还是未懂。
叹了口气道:“为兄说的是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
褚沅瑾反应了好一会儿,突然便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恍然大悟感。
她难掩眼中的兴奋,“此话当真?”
看着她一脸要饿狼扑食的样子,褚景修有些后悔同她说了这些,修长指骨微动,轻轻扣在实木桌面上,道:“也不一定,为兄也只是猜测……”
“不!”褚沅瑾抿了抿唇,笑意要从眼睛里偷跑出来,“定然是这样!我说呢,前几日我手碰到桌角一下,他帮我吹了吹,我心里竟就难捱得紧,像被只小爪子挠了一般,原是因着我对他生了歹念!”
褚景修无奈笑了笑,唇角弧度微平,瞧着倒有些像是在强颜欢笑。
“这怎能叫,歹念?”他为这用词颇有些头疼。
一瞬间真觉着他这妹妹像是个要去强抢民男的歹人……
褚沅瑾看着褚景修,突然弯了弯眼睛笑问道:“那阿兄对阿愉也生了歹念么?”
像是被热气熏了心神,褚景修有些面热,斥道:“不许胡说,贺二姑娘……”
“贺二姑娘?”褚沅瑾啧了声,打断他,“可那日马球会上,我分明听见你叫她阿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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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景修走后褚沅瑾愈想便愈觉着是那么回事。
她向来不是个忸怩的人,看中的东西都要得到,看中的人自然也是。
可她不喜欢强取,她得让那人心甘情愿才行。
自上回让沈长空不许过来寻她,褚沅瑾已经冷落了他有好几日了。她当机立断,换了身衣裳便直奔怀安王府。
到了才知沈长空竟是不在,据府中下人所说,他出去时不发一言,脸色并不算好。
事实上,自她不叫他去公主府那日起,他的脸色便没好过。
褚沅瑾在园子里的秋千上荡了会儿,等着小厮将人找回来。
这秋千是两人刚出宫时沈长空亲手为她扎的,宫中和公主府也各有一架。
她一个人荡着,越荡越高后才有些慌了,紧紧攥着麻绳,生怕自己被从高空中甩下去。
正是心中着急的时候,紧攥着的麻绳被另一只手攥住,秋千受力顿时慢了下来。
“你怎么才来啊?”她有些不满,声音里还有些因着荡太高而生出的颤意。
仿佛这几日被冷落的是她一般。
沈长空将她抱了下来,这动作他不知做过多少次,犹为娴熟。
可还未待他弯身,褚沅瑾便挣扎起来,要他快些将她放下去。
少年本因着她来而好起来的脸色瞬间又有些紧绷的趋势,诚然心中再不高兴,他还是依言立马将她放了下来。
他不知褚沅瑾这几日是怎么了,不愿意同他说话,不愿意见他,现下自己来寻他却也不愿叫他碰。
他们认识这么些年来,从未有过这般情况。
“方才出去了。”他回道。
褚沅瑾之前说了这几日都不许他过去寻她,沈长空便没说方才是去了哪里。
他虽答应了她,却也实在忍不了那么多日不见她。
褚沅瑾似乎也没有多问的意思,仿若并不关心他的去向,只是眼睛骤然亮起来,问道:“你可有心悦之人?”
闻言少年猛然抬起了眼睛,第一反应便是,她是有心上人了。
见他不说话,褚沅瑾心里有些着急,拽了拽他袖子急切道:“说嘛说嘛!”
“阿瑾为何突然问这个?”他强作面不改色,双拳却早已在身侧紧握。
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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