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鼻小巧而精致,镶嵌在如玉般白皙的巴掌脸上,莹润樱唇微肿,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一张他心心念念,铭记于心的脸。
他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她眼角,而后将垂落在她脸侧的发丝仔细别在耳后,轻手轻脚地将人重新揽进了怀里。
熟睡的女人异常乖巧,许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不仅没躲,反而往他怀里钻了钻,毛茸茸的小脑袋在男人微敞的胸口一阵乱蹭。
沈长空喟叹一声,将人搂得更紧。
一夜无梦。
褚沅瑾醒来时床上便只剩下她自己,她阖着眼睛胡乱摸了摸,一片空荡。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与她花里胡哨的寝房截然相反的摆设。
显然是沈长空那无趣人的无趣寝房。
一大早的,也不知跑哪去了。
这个男人竟然舍得留她这么娇滴滴一个人儿独自睡在他床上!
这像话么?
褚沅瑾烦躁地蹬了一脚被子,早知道她就不来了,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她这会儿恶狠狠气呼呼的样子,仿佛昨天那个抱着沈长空心疼到鼻酸的人根本便不是自个儿。
虽说她来时压根就没想那档子事儿,可这会儿却还是气愤不已。
着实是打击人的自信。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强力按捺住了想要回头的冲动。
沈长空以为她还睡着,坐在床边帮她塞了塞蹬开的被子。
刚一感受到他的动作褚沅瑾便猛地翻过身来,一脸恼怒地吼他:“这么热的天,你给我盖什么被子!是要热死我么?!”
“……”
沈长空手僵了僵,面露迷茫。
这大早上的,是怎么了?
况且因着昨夜下了一场雨,天气已经转凉,这时间属实算不得热。
褚沅瑾冷冷哼了一声,不说话,就会不说话,长那么一张嘴干什么用的?
想到这儿,褚沅瑾突然又不生气了,甚至隐隐有些想笑的**。
哦,是亲她用的。
看着她变戏法一般变了脸色,沈长空不由怔了怔,虽不知她那小脑袋瓜又想到了什么,可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饿不饿?”沈长空问。
昨夜里折腾到那么晚,又这个点才醒,正常来说应是得饿了。
可褚沅瑾摸了摸肚子,是真没觉着。
“先别说这个……”她猛然坐起身来,却因着起得太急,眼前一晕,迷糊地扶住额头,眨了眨有些幻影的眸子。
男人心里一紧,大掌捏住她脖颈往身前强势地带了带,“急什么?”
这声音带了点斥责,褚沅瑾一怔,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你凶我?”她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男人正想解释什么,却被她圈上了脖颈,距离一下子拉近。
她矫揉造作地“啧”了声,感叹道:“好帅哦~”
“……”
他明白了,吃硬不吃软。
褚沅瑾惩罚一般啃了啃他下巴,在男人有反应前故意退远了些,转移话题道:“今日刚调到长安的一个通判,叫张洲,从前同雪砚有些渊源,听说便极爱玉足蔻丹,你说怎么便这么巧,他一来长安便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同他脱不了干系!”
说罢她满脸期待地看着沈长空,仿佛在期盼他的赞同,或是夸奖。
男人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不错。”
他正巧也查到了这个人,可没打算跟她提,让她自然而然地以为是自己给他提供了重要信息。
“我就说嘛!”褚沅瑾一脸骄傲道,“这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沈长空点了点头,据他现在所查到的,这个张洲虽不至于有去杀人的胆量和动机,可不是个好东西却是毋庸置疑的。
见他点头,褚沅瑾便更得意了,“我厉害吧?是不是帮了你的大忙?”
“嗯。”沈长空认真点头。
好像她真的帮了他多大忙一般。
褚沅瑾心里美滋滋的,彻底高兴了,拉过他的手过来看,隔着雪白的纱布轻轻摸了摸,还算温和地关心了一句:“好些没?”
本是想点头说无碍,可不知怎么的,他鬼使神差般淡淡道:“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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