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房间,里面是一位年老的医师,此时正闭目仔细诊脉,小竹在一旁伺候着。
看到平阳公主进来,就要行礼,却被阻止。
看到不省人事的姬母,平阳就坐在一旁等候起来。
片刻后,老医师这才放起身,却一直在沉思,其他人也不敢打扰!
“如何?”最后还是平阳问道。
老医师不知平阳是何人,但看其身着华贵,又能来到此处,想必身份必然不简单。
于是不敢怠慢,说道:“县君并无大碍,只是思子心切,本来一直靠着意念强行支撑。”
“但突闻儿子无事,那紧绷的思虑瞬间瓦解,这些日子一直积累的神思消耗,一股脑的全涌了上来,这才晕倒过去。”
“可有办法?”平阳急道。
老医师呵呵一笑,说道:“县君并无大碍,只要老夫配上几副安神静心的药,在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好,贵人还请放心。”
“呼!”
平阳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对医师一礼道:“那就拜托了,事后必有重谢!”
“过了,过了!”避开平阳一礼,俩忙摆手道。
“这是我等医者的本分,更何况姬侯爷的母亲,侯爷他在关中开拓良田上百万,活人无数,这是老朽应该的。”
平阳接下来没有再说什么,让管家送医师出去,顺便将药取回来,这才来到床前。
看着面色憔悴的姬母,她轻轻地墨了下她的脸庞,温声说道:“松哥儿没事了,我刚得到消息,他现在活蹦乱跳的,不知道多好呢!”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他知道还不知怎么着急上火呢!等他回来了,看你怎么和他交代。”
平阳说了很多,快到傍晚的时候,这才掖了下被角,转身出去。
刚关上门,感觉有什么什么东西在拽自己的裙角。
低头一看,她立马就笑了。
“原来是大黄啊!”
她提起裙角,蹲下来摸了摸它大脑袋。这次大黄没躲,甚至还主动将脑袋放到平阳手下,神情有些委屈。
这时她才发现大黄的体型已经很大了,和成年羊差不多,就是有些瘦了。
“你们怎么回事?大黄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怠慢了不成?”平阳不怒自威道。
郑礼苦笑,说道:“您是知道大黄和侯爷的感情的,这还是大黄第一次和侯爷分别这么长时间。”
“自从侯爷走后,它就恹恹的,也不好好吃饭,还每日在大门口等侯爷。小人看着都哭了。”
“家里人变者法子让逗开心,但是没用啊!”
平阳摸了摸大黄,听到大黄委屈的呜咽声,他眼睛顿时也有些湿润,强忍着没掉下来。
“可怜的大黄,你那没良心的主人,将你们扔在家里,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回来让我揍他一顿,好不好?”
“呜..............”
看着大黄对自己呲牙咧嘴的模样,平阳拍了它一下,没好气道:“你还挺护主的,敢对我咧嘴?”
又看着它讨扰的委屈模样,平阳都被逗笑了。
“哼,你还真和你主人一个样,将他的惫懒学了个十成十。”
和大黄玩闹了会儿,这才离去。
来到前厅,平阳坐在上首喝着茶,下面则站着现在侯府管事,他们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大声呼气。
放在茶盏,随意道:“你们侯爷为国征战在外,我那姐姐也是病了,但别以为你们就没人管了。”
“要是敢有不该有的心思,都给本宫收着,要是被本宫发现谁敢不尽心做事,不用等你们侯爷回来,本宫就先将你们收拾了。”
“别以为本宫在多管闲事,松哥儿是本宫认的侄儿,哪怕没有这层关系,作为大唐的长公主,管理一个小小侯爵府,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老郑站在前首没有丝毫意外,要是长公主真的和他们好好说话了,那才危险了呢!
现在最多就是个警告,但他对侯府这些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都是受过侯爷恩惠的,侯爷平时也没有亏待大家,有孩子的都在书院上学,每年还有放良名额。
这样的主家哪找去?要是真有谁敢心存鬼蜮,不用侯爷说,他和姬吕就能让他们消失的连渣都不剩。
能站在这里的,都是信得过,知根知底的老人。
这些年为家里尽心尽力,从未懈怠过,所以他并不担心有人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平阳也就是警告一下,对姬府的人,她对姬松可是佩服已久。
这些年里,家里就没出过什么吃里扒外人,一个个嘴上就像上了锁一样,都紧的很。
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不然在家里没有主事人的时候,懈怠之下,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李家没成为皇族之前就是门阀之家,这里面的阴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才羡慕姬府这么干净。
说完之后,就各忙各的了。
一众管事都负责着不少产业,都是大忙人,不到年底,根本就聚不齐。
从侯府出去的侯府管事回到自己岗位上,第一时间就召集各自手下。
夫人晕倒的事是瞒不住的,难保一些人铤而走险,所以有些事要说到前头,让他们做事之前先想想后果。
于是,长安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察觉到了好畤侯府的变化。
首先,就是好畤侯府下面个个产业都加大的守卫力量,同时做生意也谨慎了不少。
有风险,或者来路不明的人是坚决不与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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