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家主两行热泪流下,在他说这段话的时候,他不由得回想起来了在当年,自己与上一代江夏郡守李义府共同对抗来犯之敌的景象。
他当年如何也想象不到,一位平日里文质彬彬的郡守大人,竟然能够满脸沾着血污,浑身大伤小伤不断的手握一把佩剑,与他们坚守在城墙上,将那黑压压铺天盖地的百万大军击退了一次又一次。
原先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郡守大人,与自己这等彼时还是平民的家伙站在城墙上击退那汹涌而来的来犯敌军,这才是快意恩仇的大男人所要经历的事情。
与十余年前的一样,当年来犯江夏城是,也是中原联军,那多达百万之多的大军,光是行动一二,就足以让方圆数里的地面为之震动,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数不胜数的投石机和弓弩,让那时只有寥寥万把人的江夏城面对了如同地狱难度一般的挑战。
可哪怕是面临着那般的困境,江夏城不还是挺了过来,纵然是百万大军来犯,不也是在那位李义府大人的带领之下,坚守了江夏城半月之久,这本身就是一件比奇迹还要奇迹的事情,虽然哪怕是说直到最后,江夏城还是被迫沦陷了,但是这张家家主还是不会忘记,那十余年前的战役。
当年所发生的每一幕,每一道景象,都会如同走马灯一样的在他脑海中不停的闪烁而过,他,可是参加过当年江夏保卫战的男人!
而现在十余年过去了,现在的江夏城又面临了敌军来犯的境地,而城外的敌军同样的与十余年前一样,也是中原联军。
不一样的是,十余年前的中原联军有百万人之数,而现在江夏城外的那齐国军队,只不过有五六千人罢了。
当年那般悬殊的差距,都能够守住半月之久,而现在的差距,也不过是数千人的差距罢了,还没有到达那种不得已的地步。
所以在这张家家主看来,只要面前的这位梁冀郡守还有胆气愿意坚守江夏的话,他就算是拼上自己这条老命,也要将这则任务达成不可。
当年的江夏城成为了北大门的孤城,当真是称得上一个孤立无援,然而现在的江夏城,城外的齐国军队不过是偷偷摸过来的罢了,江夏郡又不是如十余年前一般除去江夏城尽数沦陷的地步。
援军,很快就会赶到的,况且,江夏城的城防工事本身就是一座坚城,护住江夏城,面临着不过五六千人的敌军,守住一段时间,又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情。
“有张老您的这番话在前,本官也定当如张老所愿,本官就算是丢掉了性命,也要与江夏城共存亡,张老之高风亮节,本官在此战之后定当为张老请功。”
梁冀的面色慢慢的稳定了下来,他严肃的看着那佝偻着身子眼神中却充满着坚毅的张家家主,他还真是有些感觉对这位老人有些愧疚的心理才其中。
自己与李思安所设下的这个套不过是想要借着这番由头引出江夏城内的一些心怀不轨的家伙罢了,没想到,今日却让他梁冀看到了江夏城内的一位让他不得不敬佩的老人。
“请功什么的,就不用了,老夫只希望梁大人您能说话算数,既然此话说出来了,江夏城我等万众一心,纵然是敌军来犯,那也将让他们气势汹汹的来,夹着尾巴的逃走不可。”
张家家主将自己的身子骨尽量的挺直,而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番交谈,则是让在做的其他世家家主们面色肯定是挂不住的。
一位李姓家主这时候就说话了。
“两位,两位,虽然血勇之气要有,但是我们也是要认清现实的不是吗?现如今城内守军连护住四面城墙都够呛,更何况此时我等乃是守军,而敌人乃是攻者,在下略读过一些兵书,城外的六千齐国军队完全是可以将军队尽数完全的摆在一面城墙处,对那面城墙进行狂轰乱炸,而我等呢?我等能如何做?难不成要放弃其余三面的防守,而将军队尽数驻扎在那一面城墙上吗?两位,现实如此,大家就不要有什么心理安慰了,张老,您是参加过十几年前保卫战的老兵,这一点在座的各位都是知晓的,但是反而的您也更容易看清楚现在的局势,江夏现在,确实是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之下,若是一昧的固守,实属下策,我等不是李义府,而城外的,也不是百万大军。”
这位李姓家主的话说的很明白,他也是说清楚了梁冀与那位张家家主都没有提及的一个现实情况。
在江夏城这里,若是敌军来犯的话,像是十余年前的那般,百万大军围攻江夏城,但是实际上能够铺开一次性在战场上的能有多少人?
就算是一次性从四面城墙同时发起进攻的话,总和人数也不会超过二十万的,更何况在正常情况下,参战的士卒是不会达到一面城墙处就有着五万士卒进行攻伐的。
而且更别提当时的李义府,他手上的军队就算是再不济,四面城墙上面都是可以驻扎着最少三四千人的,这等人数,勉勉强强是能够护住城墙一时的。
但是反观现在呢?
现在的局势就是,城外的敌军人数只有五六千人,完全可以选择在一面城墙上发起主攻,他们完全不需要在其他三面城墙处进行分兵或者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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