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黄琼看了看听完自己这番话之后,皇帝有些低沉的脸色:“这些风闻奏事的官员,虽说职务不高,可还担负着督查百官的重任。如果他们的身份都成了公开的,那么他们还怎么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怎么能完成朝廷交于他们的重任?”
“如果只查二位兄长,在封地的所作所为是否有如密折上所说的那样,儿子只能说有些缘木求鱼的。因为二位兄长无论怎么说,都是父皇的儿子,也是中宫所出的嫡子。至少父皇和中宫还在的情况之下,就算有谋反之心,但也不会真的谋反。”
“调查二位兄长之事,更多的应该是徐徐图之,而切不可操之过急。一旦真把二位兄长逼急了,反倒是容易真的把他们逼到绝路上。到时候,反倒是伤了父皇对二位兄长一片维护之情,更伤及天家的颜面。”
“现在的当务之急,儿子以为更应该做的是,查明此二人的身份究竟是怎么暴露的。这样秘密身份的人,居然身份都能被搞的暴露出来,那么我朝岂不成了无密可保?君不密,则失其国的道理,父皇应该还是明白的。”
“而且,儿子认为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如果此二人真的被人灭口,那么灭口之人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如果从二位兄长那边来看,他们此举很愚蠢不说,甚至还有些得不偿失。这岂不是等于告诉父皇,密折上写的都是真的吗?”
“其次,就算这次是他们侥幸发现父皇用来监视他们的人。可以二位兄长的能力,完全有能力将此二人彻底控制起来,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就算这次父皇不追究他们,可下次父皇派来接替的人,他们还有那么幸运能查出来吗?”
“他们杀人灭口,二位兄长,都是父皇一手教出来的,他们究竟有没有这么愚蠢,父皇还是分的清楚的。如果这二人真的控制在二位兄长手中,儿子只能说二位兄长选择了一个最低级的处理方式。”
听完黄琼的话,皇帝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再一次走到黄琼面前道:“话,不要总说半截。既然已经说了,就把你心中所有的想法,都给朕倒出来。你这个说话总说半截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这里就你与朕两个人,也不用怕隔墙有耳,你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你是不相信朕,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当初那个视太子为无物,一而再的把太子当成猴耍的人哪去了?你难道真的当朕的家法,治不了你?”
皇帝是什么人?虽说两世为人,可在这位皇帝老子面前,黄琼的心机还是稍显稚嫩了一些。毕竟原本的对手不一样,对手手中操控的实力更是云壤之别。黄琼的心机,更多的类似于他前世的商场争斗。跟宫廷玩弄权术有些类似,但归根结底还是大不相同的。
商场争斗,失败者最多也就是失去了自己的财产。自己想不开,那是自己想不开的事情。可对于皇帝来说,稍有不慎搭上的是整个家族的命运,甚至面临的是改朝换代。别人失败了,也许还可以东山再起。可对于一个皇帝来说,一旦失败则意味着再无恢复的可能。
黄琼那些心机,在他这位也算是饱经沧桑的皇帝老子面前,虽不能说什么都不是。但往往关键的时候,却是经常棋差一招。或者说在关键时刻,手腕还差了一些。当然,这也与两人之间的见识不同有关系。
只是一眼便看穿,自己这个儿子话只说了一半的皇帝,对自己这个儿子,却也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这个儿子一门心思明哲保身的想法,他不是看不出来。也知道此事单从表面上,就涉及到中宫二子,甚至有可能还涉及到中宫所出其他嫡子。
但在私底下,恐怕涉及到的人更多。有些人已经潜伏太长时间了,觉得眼下随着中宫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他们的机会已经来了。这其中涉及到的人,恐怕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宫中之人,按耐不住的估计也不在少数。
自己这个儿子,自己知道身份又有些微妙,所以才会如此的慎言。今儿说的这半截话,对于他来说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在多估计就很难在撬开他的嘴了。看透不说透,这小子倒是分的门清。
只是对于自己来说会甘心吗?此子心思灵敏,问题看的不仅很透彻,而且是相当的长远,无论是心机还是聪慧程度,在诸皇子之中都绝对堪称翘楚。他这些本事,自己不压榨出来,岂不是真的对不起自己?
不过想到这里,皇帝看着黄琼却是不由得一阵阵头疼。他有些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那个冷的像是冰块一样的前妻,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滑头的儿子来?而自己,虽说有时候处理朝政也讲究圆滑一些,但那往往是在时局需要的情况之下。
毕竟治国犹如烹小鲜,一位的过刚过硬,只能将事情搞得更糟。有些时候圆滑一些,是为更好的解决问题。一国之君,也不可能做到一味的一手遮天。绝大多数的时间,自己可绝对没有这么滑头。
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能忍非常之事这一点,倒是随了自己。永王府那次酒宴,遇到那种冷遇,即便当年最潦倒时候的自己,恐怕都不见得能够忍下来。可此子不仅忍了下来,而且还没有让人看出半点不悦。单就这份城府之深,自己当年在他这个岁数可是没有的。
但其他的性格,却明显即不随他母亲,也跟自己大不相同。扮猪吃老虎本事倒是有了七分,跟他那个差一点谋朝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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