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明,清风徐徐,更有茫茫大雾在渐渐衍生……这清风书院之中的一切,仿佛都与原来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这里的一草一木给人的感觉,都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
然而无论如何,在以自己的方式告别了故人之后,白夜还是离开了这里。他牵着相柳苏黎的手,正一步步的向着这清风书院的山门走去。白夜心里清楚,他应该离开这里了。
其实他也可以像一个幸存者那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回到这个道统之中。这样做的话,他倒是真的有极大的概率,可以继续留在这个道统之中。
可是这样去做的话,在所谓的真相没有被弄清楚之前,他要面对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解决了原来的麻烦,就有很大的可能会面对新的麻烦。这绝对会是一个循环。
而且为了守住所谓的真相,他要是想解决麻烦的话,就只能动用谎言了。然而谎言这个东西,想要填补的圆满,就只能用另外一个谎言去填补。谎言说多了,麻烦自然也就大了。
而且,这还是只是他自身的麻烦。若他真的归来,那么他在这清风书院之中故友又会遇到怎样的事?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也不难想象。所以思考之后,白夜决定离开。
不过,就算是为了相柳苏黎,他也应该离开这里。这清风书院的修行环境,的确是比较安稳的,也有丰厚的修行资源作为保障,可这并不是白夜理想中的环境。
他所想要的成长,是在生与死的边缘疯狂一战,是与实力无比可怖的强敌厮杀一场。是极致的积累之后,自然而来的极尽之升华。这样的成长,只有那些凶险万分的环境才会有。
而白夜走在路上,却还是忍不住取出一块玉牌。那正是清风书院的弟子在这书院之中的身份证明,他也有这么一块。然而,为了让自己的陨落看起来更为真实,他还动用点手段。
通过这玉牌,是感知不到他的生机的。也就是说,无论是清风书院之中的哪一个人,通通都无法以清风书院的手段勘探他的死活,就算是真的勘探了,也只能看出他真的陨落了。
“呼……”
白夜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来,闭上眼睛,却又在吐出那口气以后睁开眼睛。在这短短的片刻时间里,他想起了自己在这个地方结识的那些人。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很平凡的人。
他们并非是世人眼中的天才,却又都在自他们自己的方式修行着。相比于绝大多数的修士,他们有一颗炽诚的心。尤其在真正处事之时,他们也让人觉得更温暖,与其他人不同。
而白夜此番前来,这象征着分别的宴席他一做就是四五桌之多。最大的一桌宴席是在他的小木屋之中完成的,除此之外,他又去跑了清风书院的其他地方。
白夜想的很全面,只要是他的故人,只要他此番前来时,他的这些故人都在清风,他便会出手坐一桌。卓羽他们并不像燕文鸳她们那样,刚好就在一起。
所以白夜才会四处奔波,不过好在,白夜的心意是到了。在留下那一桌宴席的同时,他也为自己的故人们留下了一些东西。他所留下的东西,或许是天材地宝,或许是神通功法。
甚至,还有他修行清风书院传承的种种心得,也被他给一并留下了。对于这些故人,他只想要以他自己的方式去送别。而那个老者的出现,则是白夜迄今为止都没有弄清楚的事。
“嗯?”
白夜才刚刚想起那个极为神秘的老者,他在想着,那个老者会以那样的方式与他见面,这件事情到底是他的一场梦,还是真实存在的事。可是紧接着他就发现了,那玉牌有异变。
这玉牌原本的样式是朴素之中带有一点点的精致,而品质,更是上乘,的确称得上是颇为珍贵。白夜此番再看到这枚玉牌,却是发现这玉牌不知于何时,已经多了数道裂痕。
这些裂痕很是明显,只是看它的样子,似乎是从前就有的,可是,这裂痕又似乎是从前便存在的。这一时之间,白夜反而看不透这玉牌的变化了。
不过他所做的手段还在,这就说明,清风书院还并不能得知他的情况。不过相比于之前,这玉牌之中好像的确是多了一些东西。至于到底多了什么,还需要他去仔细的感受。
“玄。”
白夜释放出自己的神识,简单的对这玉牌进行了一番勘探。然而最后,他还是只能从这玉牌之上感受到,那种玄之又玄、似是非是的奇特之感。
只是在感觉到这种奇特的感觉之后,白夜便没有再继续勘探下去。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收起手中的玉牌,看了一眼身旁的佳人,随手以眼神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清风依旧在,浓雾渐消散。初晨之际的朝阳正在渐渐变化,释放出更加强烈的光辉,也在挥洒更多温暖。而在这阳光的拂照之下,那一对犹如璧人一样的黑衣男女,缓缓而行。
那茫茫大雾终究还是完全消散了,那一对年轻人也随之消失了。终于,这天地间只存在一轮灼目的烈阳,晴空万里,万里无云。而那对年轻人,就好像是完全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走了,终究还是走了啊。”
“罢了,走了也好。”
“天空海阔,青山绿水,男儿走四方。”
在白夜和相柳苏黎离开之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也是悠悠地自清风书院的山门边响起。而与此同时,随着那声音响起,那个已经同白夜见过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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