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吓到了?”
弘历本来就担心福晋的那番话会让她路思乱想。
所以在安排好海棠阁那边的各项事宜之后,他便腾空过来看她一下,结果一进来就看见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发呆。
“我没事。”高向菀收回了脑中盘算着的思绪,勉强对弘历笑了笑。
她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事?
弘历坐在她身旁,握住了她是手,“我送你回梨花院吧,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额娘也边我也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若是栀柔还好好活着,他尚且还能忍耐几分,但如今……
栀柔含冤而亡,他岂能还让那样歹毒的人窝藏起来冷眼看着这一切?
高向菀抬头,看见弘历双眼血丝清晰可见,眼底甚至带着一丝隐忍的狠戾和愤怒。
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这样死在面前,任凭谁估计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高向菀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憔悴的脸颊,
“如今福晋心情悲痛,小格格的后事只能依仗着你了,这个时候,你更应该专心办理好小格格的事情,好好送她最后一程才是。”
这话让弘历神色动了动,目光也不由软了几分。
“至于下毒之人……”高向菀目光一凛,“我有办法将她揪出来。”
弘历抬眸看她,问道:“你有线索了?”
高向菀脸色有些暗沉,但还是笃定地点了点头。
“你若相信我,就交给我来办,我保证一定会在小格格灵前还她一个公道,以慰她在天之灵的。”
弘历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好。但成夏回宫去了,一时半会可能还赶不回来,我把小德子留在你身边吧。”
“不用了。”高向菀轻轻摇了摇头。
小德子是他近那边的事情还要他去安排,小德子岂能离开他身边。
顿了顿,她忽然说道:“要不你就把陈良调给我用吧。”
“陈良?”弘历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陈良一向是处理外面的事情比较多,府内的话……
不过想着自己身边,她也就熟悉小德子跟陈良两人,她向自己要陈良也不足为奇,便也就答应了。
“还有……”高向菀看着弘历,“我想要见一个人。”
“好,你想见谁都可以。”弘历点头应道。
第二天一早。
唐秋娘就被带到了审讯室里。
高向菀坐在了长桌前,面色无波,只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在她眼中最为老实本分的人。
此刻,唐秋娘的脸上既没有往日的沉着内敛,也没有像花月那样一看见她就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
而是自始至终都是满脸惭愧地一直低垂着脑袋,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看到这样的唐秋娘,高向菀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
本就阴沉的审讯室顿时充斥着一种可怕的死寂。
良久之后。
高向菀才自嘲一笑,一脸心寒地问唐秋娘:“我对你不好吗?”
闻言,唐秋娘终于绷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高向菀面前,哽咽道:
“侧福晋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即便是以命相报也不足以还您恩情。”
“那你为何背叛我?”高向菀面沉如水地看着她。
若非富察格格这么一提,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怀疑的目光放到她身上的。
笑口和常开两人平日里都是在外间伺候的,若非高向菀传唤是很少到内院来的;
吉祥和如意虽然也在外间比较多,但在花月不在的时候都会代替她来伺候高向菀。
她们两人偷取耳环出卖自己的可能性倒是大些。
而唐秋娘在梨花院主要是管着厨房的。按理来说,她的嫌疑比笑口常开还要小,是最没有可能的一个。
可偏偏,就在花月替她在远诚金铺打造贺礼的时候,唐秋娘曾不止一次借着送参汤的理由频频出入她的寝房。
好几次甚至她不在寝房,她也送参汤进去了。
当时她并不疑有它,还以为是因为花月不在,所以唐秋娘才会顺手将炖好的参汤直接端过来的。
这并不代表什么,可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
她的首饰箱子里的东西除了花月之外,唐秋娘是唯一一个见过,甚至是接触过的人。
那次的赏赐,高向菀赏给吉祥如意他们四个的时候都是提前将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再逐一给他们的。
只有唐秋娘,高向菀是让她亲自上前在首饰箱子里挑选的。
而当时,唐秋娘将她首饰箱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最后才选了一条手链。
也就是说,除了花月之外,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箱子里有那么一对钻石耳环。
“奴婢该死,辜负了您的信任和爱护。”唐秋娘重重地磕头在地上。
竟没有一句狡辩。
高向菀觉得有些心酸,原来她也知道自己信任她?
“是金寻雁?”她低低问道。
“……是。”唐秋娘的头还是抵在地面,似乎是连抬起头来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果然。
高向菀闭了闭眼,又问:“你一直就是她的人,是她将你安插在我身边的?”
“不是,奴婢不是。”唐秋娘猛地抬起头,摇头否认。
“奴婢自从进了梨花院就一直尽心尽力为您做事的……”唐秋娘羞愧难当地垂首:
“奴婢也不想的,奴婢从来都只想好好侍奉您左右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那你到底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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