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栀之坐在马车上,晃着双腿,时不时往陈九离去的方向看上一眼。
她撇了撇嘴,嘀咕道:“该不会是给我丢下了吧?”
出去转一圈回来就能有银子了?
它可不信。
好歹自己也是堂堂大乾公主,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
萧栀之叹了口气,她只希望能快些回京。
她回过头去,看向了那街口。
只见陈九抱着小狐狸,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萧栀之连忙起身,跑上前去,质问道:“喂喂喂,你跑哪去了?”
陈九摸出了腰间的钱袋,颠了颠,说道:“找银子。”
萧栀之愣了一下,接过钱袋来,问道:“你哪来的银子?”
“嗯……”陈九沉吟一声,说道:“借的。”
怀中的狐九抬起头,眯起眼看向了先生。
往年好歹都是说借。
现在可好,直接过抢了。
而且还大义凛然的说是赃银,先生为了银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萧栀之好奇问道:“找谁借的?你在千金坊还有熟人?”
陈九解释道:“也不算是熟人,只是恰巧碰上。”
萧栀之嚯了一声,颠了颠钱袋,说道:“管他的,反正有银子就好,不用睡野外了。”
陈九见萧栀之这副模样,反倒是想起了萧无双来。
都是有些顽皮,但萧栀之比起萧无双可差远了。
萧无双虽是镇北王嫡子,但出了镇北也只是将自己当做平凡人,而萧栀之却是心有傲气,故而说话也是高高在下,没大没小的。
这样一对比下来,这萧栀之,却又像是个刁蛮公主似的。
在客栈里开了两间上房,这一夜,便在千金坊住下了。
入夜过后。
站在窗前,仍旧能听到不远处赌坊中热火朝天的呼喊声。
陈九坐在客栈的椅子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见那赌坊之中隐约有死气飘起。
他微微皱眉,不由得叹道:“何必拿自己的命来赌呢。”
赌桌上的人总会认为自己会时来运转,可实际桌上千变万化,赢是注定的,输也是注定的。
陈九回过头来,看向了桌上。
狐九趴在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熟睡了过去,好像又梦到了什么,口水都流到了桌上。
陈九取来一块短布,盖在了它身上。
抬起袖来,掀起一道微风,吹灭了烛火。
一夜无话。
.
.
黎明初生之际,陈九跃上了房顶,迎着紫气东来,闭目修行。
天还是灰蒙蒙的,也只能瞧见远处天边慢慢升起红霞。
街道上忽然传出动静。
一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赌坊门口,紧接着便见赌坊里的伙计扛着一个布袋送进了马车里。
不出意外,那布袋里装着的,便是昨夜赌命而亡之人。
陈九睁开双眸,眼中紫气逐渐淡去,他望着那马车远去,眉头微微皱起。
“这可不好。”陈九摇头叹息一声,迈开步子跟过去。
只见那儒衣先生双手负背,脚踏房山砖瓦,似是随风而动一般。
客栈之中的萧栀之推开窗户,她伸了个懒腰,一觉醒来,头发也有些凌乱。
她一推开窗,便见陈九从眼前的房顶上轻跃而过。
“好厉害的轻功!”
萧栀之心中惊叹,连忙喊道:“喂,你去哪!”
“等我!”
她连忙跑下楼去。
萧栀之虽无武艺傍身,但却也懂些轻功,不及陈九那般身轻如燕,但也不至于跟丢。
陈九回头看了一眼,见那街道上追来的人是萧栀之,便也没有在意。
“等等我啊!!”萧栀之气的直跺脚。
明明都看到她了,却都不理会她一下。
长这么大,她就从未见过这么没风度的人。
陈九跟着马车,一路往千金坊外而去,直到来到一处山脚之下,那马车才停下来。
他站在树后,望着那座山峦。
法眼即开,便见整座山上都是沉重的阴气。
“果然……”陈九眉头紧皱。
这座山说是乱葬岗也不为过,多年以来欠下赌债无力偿还之人最后赌命死于赌坊之中的人,都被葬在此地。
萧栀之喘着粗气,气愤的说道:“喂,你跑这么快干嘛!听不见我喊你啊。”
“你跟过来做什么?”陈九问道。
萧栀之插手道:“本姑娘闲的!”
陈九无奈叹了一声,心道女人真是难以理解,这都要跟上来瞧瞧。
马车将那布袋丢下之后,便再没顾什么,连忙离开了此地。
待那马车消失在山野之间,陈九才迈步朝那座山走了过去。
萧栀之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陈九问道:“你无武艺傍身,也只有些许轻功,就敢跟上来凑热闹?”
“不是有你吗?”萧栀之说道。
“你想多了,陈某救你只是因为缺个赶马引路的,你的死活与我并无干系。”陈九说道。
萧栀之愣了一下。
虽说这个理由极其荒谬。
但是以这些日来的经历来说,好像一切都说的通。
也就是说,陈九真是因为缺个赶马引路的,才救得她。
萧栀之气的直跺脚,说道:“我就知道!”
“是我长的不漂亮吗!?”
“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堂堂公主,你竟然让我去赶马,你还是不是个人!”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陈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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