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抱着怎样复杂的心情,现在都不是她能离开的时候,听到刘一翰的点名金泰妍露出头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和男主演一起听导演说戏,训练了好几个月,哪怕是最生僻的场景泰妍都十分熟悉,但对这些唠叨她仍然甘之若饴,眼神中更泛出比往常还要深刻的认真劲儿,不管刘一翰的话她是否能倒背如流,此刻的她的确需要点事情来分散精力,分手痛苦的最大来源就是被提醒,一段对白,一份小菜,乃至于路过的风景都会提醒她他们的曾经,突然发愣出神是因为黯然神伤,而来自前男友的短信,则无异于把那天的一切重新至于她眼前。
这些天泰妍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月色晴好,天空中万里无云,她置身于那被点满了烛火的草坪,看它们错落有序的排列在一起,她站在烛光的最中央,却只有自己一个人,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遗憾而已,只是梦里不会下雨,也没有那男人独自站在烛火中看着自己远去的身影,它不会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却会带来如鲠在喉的淡淡怅惘,每当在这样的梦中醒来金泰妍都会做一件事,她打开床头底部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藏的很深的火机,然后在当天的外出中随意丢在哪里,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去丢掉的地方看上一眼,但是当第一个火机莫名消失之后,她便开始强迫自己不再去寻觅。
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内,金泰妍低着头。不去看洗手池上镜子中反射出的自己,她没有泪流满面。只是感觉极度胸闷,她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缘上,感觉即便接下来的首演她不出现也没关系,她愣愣的看着洗手台上的大理石纹路,因为她的目光只能放在那里。
分手比想象中更疼,却也没有想象想象中那样疼,习惯它就跟习惯舞台和习惯别人的注视一样,当泰妍认识并亲身经历了这些、拥有足够信心觉得自己能一个人完成这段旅途的时候。只是来自那人的一条短信就轻松击溃了她的心防,她觉得即便偶然相遇自己也能保持正常,她觉得即便等有一天允儿把他介绍给她们所有人的时候她也能保持正常,但这条短信却告诉她,面对你爱的人,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保持正常。
她给过自己几个理由坚持下去,留下美好的回忆。为了所有人,变回以前的自己,还有是终止一段错误的关系,但是,支撑她如此行动的理由很多,但让她如此行动的。似乎只有嫉妒而已。如果他说跟允儿分手,如果他说他只爱自己一个,哪怕只是想象金泰妍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坚持下去,所以全部的理由都只是她给自己找了一层‘正确’的外衣,因为她没有回到孑然一身状态的真正动力。
她不能说自己分手的行动是爱他。因为在那段隔绝的日子,她觉得他能为她放弃所有事。
她不承认自己分手的行动是在逼迫他。因为在那段隔绝的日子,她甚至做好了就这么无名无分,一直陪着他的决定。
她觉得他爱自己更胜于允儿,她觉得她会不断去找这样的证明,与其在寻找过程中跟他渐行渐远,不如就这样放弃。
她预见了未来的变质,所以放弃,只留下好的,但如果他觉得不能失去自己而放弃允儿,那她就会回去,顶替或者说赢下那个位置……
“一切都会好吗?”
抬起头,对着镜子询问,这是一个只能从等待和时间中得到答案的问题,而此时金泰妍,却好像没有知晓这答案的能力和勇气。
……
长达二十分钟的会议结束后,距离演出开始只剩下半个小时,众人都在进行最后的准备,没人知道金泰妍去了哪里,刚刚处理完前门骚乱的刘一翰回到后台,谢绝了场馆方面负责人的陪同,满心烦躁的进行起开演前的最后程序,只是第二幕就要上场的女主角却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如果不是仗着有好身体,估计真会得心脏病。
当金泰妍重新出现在后台,断定是自己好脸色给多了的刘一翰立马冲了上去,只是就在围观群众担心他训斥的太过严重而影响演员状态的时候,却发现导演大人突然没了怒意,他带着一张被震惊后的面庞缓和了语气,隐约听到些飘过来的只言片语,都像是在嘘寒问暖,众人心中诧异,虽然好奇却也没人敢打听个究竟,注意到导演的目光扫视过来,还张望着的人们便立刻低头,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用目光让众人退散,刘一翰回过头来重新打量泰妍的脸色,他看了眼手上那分量轻了不少的酒瓶,非常担心的压低声音,“真的没问题?”
“恩!”
金泰妍清脆应道,只是声音中伴着酒气,“导演请放心,我不会有问题,而且现在也很清醒。”
听她言辞上条理清晰,刘一翰的确被安慰了少许,只是惦着手上的铁质酒瓶,他还是没能完全放心,虽说容量不大却也能装下小半瓶烧酒,分开一点点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但看这丫头的模样应该是一次都喝了下去。
舞台剧演员,演员,乃至于话剧演员在上场前摄取少量酒精会帮助表演,一部分是心理作用,一部分是酒精对人精神上的松弛效果,哪怕是出演过上千场次的舞台剧演员也会紧张,而酒精恰恰能帮助演员们把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到演出上,但这却并不代表喝的越多演的就越好,刘一翰见识过有演员因为这小伎俩而得不偿失,舞台灯光下燥热普通人难以想象,加之本就是第一次出演音乐觉的金泰妍可能受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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