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要补贴?”
张凯有点不解,刚刚不是还在叫穷吗?
生活困难也不想麻烦台里,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事不管发生在哪个部门,都会让领导脸上特别有面子,有这么好的属下,说明部门领导教导有方。
现在不是讲奉献精神吗?周道就是专题部最有奉献精神的人!张凯内心一阵感慨,于是借题发挥道:
“我们看看周道同志,并不像有的人,一有利益眼睛都红了!”
不过这种搭锯带沫的话没有人应声,连廖中群都把眼皮沓拉下来了,大家心里都有数,你影射谁呢。
张凯虽然不喜欢孙广胜和廖中群,但他们都是台里安排的胄,魏丽丽更是一个超脱的存在,张凯也不想因为表彰一下周道反而激发内部矛盾,于是适时改口道:
“当然,我说的不是咱们专题部,是台里的某些人。
不过周道,有困难提出来不丢人,我们是个大家庭,我做为专题部主任,能让大家生活上没有后顾之忧,这是我的责任。”
真是好领导。
周道:“真的非常感谢张主任的关心。按说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我应当坦然接受才对,但是,我最近可能有些情况,需要向张主任和大家汇报一下:
前几天我接到家里电话,我被宛都大学录取了,录取通知书已发到家里,因为时间紧急,加上宛都考古所的谭所在等省考古队专家,所以我就私自回了一趟家。
办理好了报到的手续,这两天我就得去学校报到,可能会住校。
至于工作方面的交接,这要听张主任的指示!”
廖中群听了吃了一惊,不是说周道高考考砸了吗?怎么又起死回生了?
张凯表情更加复杂。
他把周道从省城里带回来,原本抱着试试的态度先用一下,所以一直没有把周道的人事关系调入电视台提上议事日程。
按理说,周道获了全国新闻一等奖,就这个成就,破格农转非在宛都是有先例的,农转非办了,关系转进来了,就相当于给他系了个绳子,他也不会说走就走了。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让张凯说话没有底气,你若说“你为什么说走就走?”可你又没帮人解决编制问题,一个临时借用的身份,让张凯想表达不满都没有底气。
魏丽丽在自己的本子上画着圈圈,这时停下来:“周组长,你这要是上学走了,咱这个组就算解散了!”
魏丽丽的这一番话,虽说是在挽留周道,但却让张凯略微难堪,他顿了顿,表情恢复平静,随意道:
“你读大学的事,乔老师……啊,地委新来的乔副书记之前已跟我透露过了,我当时还不太在意。没想到周道你还真梦想成真了。”
廖中群和孙广胜不由暗想,头儿称乔副书记是“老师”,难不成他们还是师生关系?
孙广胜试探道:“张主任曾师从乔华书记?”
张凯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乔副书记是新闻前辈,我们都是他的学生。”
这明显是避重就轻,孙广胜被绕了一道,也就不再问。
张凯接着道:“周道,你要深造,这是好事,但学习的目的还是应用,台里会给学校协调,在不耽误你学业的基础上,兼顾一下台里的工作。
你做为我台唯一获得过大华国新闻一等奖的新闻工作者,台长肯定会尽力争取的,至于这个度如何把握,我想领导能把握好这个度。”
这是给自己留了一道门?
周道觉得出乎意料之外。
他原本想的,自己一进入宛都大学,电视台的工作就得交接清楚,如果这样,自己各方面的发展都会受限,毕竟一个学生,跟在地直宣传口工作的招牌比起来,前者与后者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好的,我听领导安排!”
周道答应得很干脆。
既然宛都电视台还给他留着位置,那肯定还有一份工资,这真是意外之喜。
虽然,他早已不靠这点工资过活。
就他目前的现状来说,他要的是保留这个身份,有了这个身份,很多看似死局的事情,就可以盘活了。
……
散了会,张凯陷入了深思。
老实说,乔华调宛都任地委副书记,张凯事先并不知情。甚至吴台长也不知道。
宛都地直宣传口几次吹风会,说主管新闻的副书记将由省里空降,大家都在猜,但几乎都没有猜中,没有人想到,这个人不是从省委大院出现,而是从中夏省报空降下来。
省报的总编辑主抓宛都的新闻,那就是专家直接治理,如果你之前偷奸耍滑,那对不起,这次你没有机会。如果你之前就风光无限,那很好,你需要更上一层楼。
当下的中夏省宛都地区,正规的媒体非常有限,宛都电视台、宛都广播电台、宛都日报。
文联有本杂志是文学类刊物,名字很大气,叫《卧龙》。双月刊,基本没什么影响力,从刊号层级上看,只属于省内部刊物。
至于各县办的报刊,那基本上算地区或县级内部报刊了,一年有一搭没一搭的出一张报纸或一本杂志,只是供本县的文人雅士露脸的地方,虽说在这上面发表作品算不了什么,但能给你个豆腐块的位置你也得在当地文化界有点头脸才行。
物质匮乏的年代,底层文化人的出路只有一条,发表作品。
至于传说中的“儒商”……哦,在这个年代,儒商是啥?
这个时代明星还是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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