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听见简云楟的话,心中像打翻了一杯茶,满腹清香,甘甜四溢,涩沉杯底。
司命看到这,不住地摇头发牢骚:“他们两个好烦人啊,天天秀恩爱,酸死了酸死了酸死了。”
小兔子看见她这样,用泥泥的小爪子,从肚下掏出一个小果儿来递给她,俩眼睛圆睁着望她,说:“司命,甜。”
司命看见了果儿上的泥印,也不嫌弃,揉揉兔子的耳朵,接过来放袖子上一抹,就朝嘴里送,一口下去,五官都酸扭了,抻着舌头往外疯狂吐口水。
皇后举办宫宴的日子到了。
项叶和岩顶打扮周整,便上了马车一道进宫。
到了宫门口,车就都得停下,各家只准带几个拎着礼的丫鬟进去。
芜芮扶着项叶下了马车,阿舒拎着礼跟在后头,齐往宫里走。
走到宫门口,项叶见到了一位“老熟人。”
岩顶走上前递牌子,领头的侍卫在接过牌子时朝岩顶恭敬地点了头。”
他随意地走了个过场,便吩咐放行。
项叶走了上来,笑着和他打招呼:“郯石,好久不见。”
郯石明显黑了很多,也更壮了,挎把刀站在门口,已是凶狠得能唬住人。
项叶十四岁开始,便不再去念学堂,她走之前,托哥哥照顾郯石,后来,听哥哥说,郯石不愿再从文,自己更想去参军,哥哥便帮他引了个路,他自己争气,没过几年,就升成了二等侍卫,在宫里当差。
项叶和他几年没见,今日遇到,两人都觉得亲切。
郯石说话的声音比从前粗了,嗓子不再清秀,但面对项叶,声音还是放轻放低了好多,他说:“好久不见,项小姐。”
项叶笑着问他:“最近一切可好?”
郯石说:“甚好。”
心里跟着回了一句没人听见的话:“只是不知你过得如何。”
项叶说:“家里人可都安康?”
郯石回:“母亲一切都好,幼弟已经跟着夫子念书了,比以前长大不少。”
项叶听见后头有声响传来,该是有人到了,她朝郯石点点头,笑着说:“那便好。回见。”
郯石朝她行了一礼,笑着说:“回见。”
等他送完下一波人入宫,再看时,项叶只剩一个远影。
他默默地看着她跨过门坎,转弯消失。
他想,希望下次见面时,自己能再勇敢一点,不要只叫“项小姐”,而是试着开口问她,能不能唤她“叶叶。”
快到设宴点了,项叶走在两道宫墙间,远远地听见宴席中传来的丝竹声,看见了早早为帝王撑起的黄罗伞盖。
她想起了一句诗:“宴酒无情先势利,推敌入席最欢心。”
想到今晚的几个时辰松不得筋,她挺起精神,保持着以往的风范稳步行着。
看着那高高竖起的伞盖,她不禁想到了第一次见皇帝的时候。
那年她八岁,刚被接回京城没多久。
刚回来的时候,除了哥哥能和她多讲几句话,其他人,皆是陌生的。她母亲死在她一岁的时候,自母亲死后,到她回京城之前,她再没见过父亲一面。一岁的孩子没什么记性可言,项叶自然也不记得她父母的模样。
在她四岁时,岩顶被送来芝州,陪她玩了一年之后,又被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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