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在这个松散的群体中说来也没多大的权力,钱粮等物的积存都是数着用的。这样在办事的时候便有很多局限,也就不能付出足够的代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这种事对他而言太奢侈了。
他是因健壮和豪爽常助人而服众的,所以在办事的时候就得更加注重利益,甚至还时不时地得要求别人兑现人情。也就是说他虽然穷,只有到处助人留下的人情才是他的资本。
所以他若是代表着身后的群体说话,虽然不至于能做到令行禁止的地步,但也总是能引导着相当人数的动向。
趁着刚灌了几口酒的快活劲,鲤便一拍大腿地说道:“为了能跟着四娘过上好日子嘛,我也想和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哩!我们大家都是这个意思!”
在他和那些苦兄弟们看来,好日子的标准就是吃穿用度都来得轻松,而且还要结实又好看。就比如像是城里最近出现的“大神教”的那些人,那么多的好东西都不稀罕地贱价往外抛售,他们可得过得是怎样的好日子啊!?
四娘不曾知晓这些人的心理活动,只是觉得这个回答很合心意,便在心中激动地想着:“这是要投过来了?他们倒都是些不爱欺哄乱嚼的人,这话说出来应该可信!形式对老娘有利!”
但她在口头上却依然是咬紧地问道:“可我怎么听说那些大户们也找到你们了?还现发粮食现发棍的呢?”
金头也跟着点头助势道:“就是,粮食和棍你们都拿到手了!”
四娘与金头的岁数都差不多,但鲤对四娘的态度要严肃些,把金头只是当做小屁孩看待。他便笑着对金头说道:“那还不是我给你说的?这些个事情都只在我们那边做的,就算是你路过附近也不一定会看到呢。要是我们不想说,你就是站在我面前也不可能听到一句实话,又怎么会让你知道呢?”
随后他便转身朝向了四娘,诚心地说道:“粮食也就是一天一发,我们若是被用完了那还能从哪里去找吃食呢?所以现在就当是帮大户们保存棍子了,大家都盼望着四娘你能晚点回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多领几天粮食呢。
所以大家的意思就是跟着你便会能吃饱,起码能将这个冬天熬过去。四娘你只要一句话,不希望我们别人存棍子了我们就将那破棍子还给人家,谁也不稀罕那点半死不活的粮食!
就是不知四娘是怎么个意思,到时候又能不能养得了兄弟们?”
说了这么一番话又将话题丢了回来,大致的意思就是嫌弃大户们发的日结工资太低,弟兄们都觉得没多少活路,故而就派出全权代表跑到这里来做沟通。
潜藏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四娘若出的价能让大家满意便好,弟兄们欢欢喜喜卖大户。若是四娘抠抠搜搜地舍不得好处也不差,大家到时候便搬空这酒肆的积存,怎么也得熬过这一冬再说。
这既是说起了让别人倒戈的事情,又说起了那么多人的生计问题,四娘不由得就沉吟了起来。
倒不是她不想将这么多人收在手中,也不是在顾虑这些人的诚意问题。这种程度的语言威胁她还不放在眼中,现在控制的力量让她还是有了些底气的。
只是说到一下要付出能让那么多人满意的好处,她那财迷的小心思便又被顶了起来。所以需要考虑一下大致得花费多少的钱粮,这么干了又是否划算。
金头从鲤的话语中听出了不屑的味道,就争胜地插嘴道:“你要说起消息这个事情吧,其实也就那样。南城又没墙遮着,随便谁一抬腿都能过去。发粮发棍的地方不就是在码头那里嘛,我们也是有弟兄想去领好处的,可是被你们给轰出来了。
还有就是光你们那里保密也不顶事,你们可管不住别人的嘴巴。大户家里的小崽子们轮着番跑到这里放狠话,就为了骗一顿酒肉。我不用出多少好处就套了不少的内情,你们是不是准备着等四娘一回来就发动?”
鲤没想到小瞧这家伙了,惊讶地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平时看这家伙不过是跟在四娘身后的小跟班,行事也都是毛毛躁躁的样子,竟是一眨眼就当着他的面露了真形!
金头看自己占了上风,一下子就涌起了不少的得意劲,立马就探身夺过了酒坛,开心之下也饱灌了几口庆祝胜利。
红衣却是笑而不语地将两个陶碗递了过去,金头连忙就躬身挨过来,小心地将这两个碗都倒满。打探消息还有酒席间探话,她与麻姑都是出了不少力气的,当然当得敬酒。
四娘刚才也听到了“有弟兄想去领好处”这一段,心情就变得略糟糕了一下。以她对帮众们的认识,其中几个节操低的恐怕真能做出这种事。想想将来若是一群帮众被雇佣着要搞翻北城帮,这到真会是非常滑稽的事情。不过也保不齐只是为了去骗口粮和打探消息的,所以她也没有现在就去追问。
只是想起一事便突然问了一句:“舟也参与了吗?”
舟的手中握着几条小船,算是在几个船东里头身家最少的,所以偶尔还能同苦力们一起吃喝。属于那种吃不饱也饿不死的小本经营。
鲤不知四娘为何会突然问起此人,但还是在回想了一下后回答道:“参与了啊。”
四娘闻言便皱眉点了点头,然后叹气地说道:“他怎么就跟那些大户们凑到一起去了?不该是那种人啊。”
鲤也接着答道:“没办法啊,再不出来干活会断炊的。”
“等等!”四娘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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