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卡住?
她进来时,那张门不应该是好好的才对么?
“有问题!”影子高声喊道,“快看看别的地方!”
雨玲珑快步来到窗台边,猛地推动窗扇,却发现后者同样纹丝不动。
她拿起一把椅子,猛地砸向窗子。
窗框应声而碎,但即使如此,它也没有向外四散开来,而是连同窗纸一起粘成了一个平面。就好像外面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死死抵住了窗口。
魏问道也意识到了不对之处,他一边用力拉扯门扉,一边喊着侍女的名字,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的呼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诡异的沙沙声。
“快离开那扇门!”雨玲珑警告道。
然而魏问道的反应还是慢了些许,他正待后撤的同时,一把长剑穿透门板,笔直刺进了他的胸膛。
雨玲珑抓住他的衣领猛地向后一拉,将其带出剑刃范围。
“我……咳……”倒在地上的魏问道向她伸出手,仿佛想说些什么,口里却只有断断续续的吸气声。
她撕开对方的衣袍,只见不断有血从伤口处涌出,无论怎么按都止不住。
“注意敌人,他已经没救了!”影子厉声道。
当长剑抽回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屋内。
——斐念。
这家伙从洛轻轻的手中逃走之后,居然直接回了上元城?
“我在想最近到底是谁在查我……原来是你。为什么?”斐念扫过房屋,目光落在了雨玲珑身上,“哦……我懂了,你借着外出任务的机会,去了一趟申州境。”
能第一时间联想到申州的事情,这句话等于变相承认了金霞那边的说法。
证据没找到,结果对方反倒主动跳了出来。
他的直白让雨玲珑倍感意外。
“你怎么会知道有人在查你的底细?”她缓缓放下魏问道,“录部变更档案乃常事,每天应该都有方士收到录部邀约,即便抽到斐家也十分正常才对。”
“的确。不过这种问询往往毫无规律可循,毕竟录部有那么多官吏,京畿又有那么多方士;如果数名斐家方士接连几天都被同一名六品问道抽到,从概率上来说未免太低了点。”斐念不紧不慢回答道。
“你说什么……那可是成千上万份记录……”
“一般人确实不太可能分辨出来,不过对于鹤儿来说并没那么难,毕竟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些记录的变化了。”
居然利用了鹤儿……雨玲珑暗自捏紧拳头,既然斐念在此处现身,那么情况就变得相当明了了——核心方士的行踪本就难以确定,她甚至不知道乾此刻是否在城内,联络对方需要时间,她本想趁着这空档调查下颜箐委托的事情,但现在似乎已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只要拿下斐念,他本人就是最好的证据!
“所以你确实在偷偷使用邪祟之术。”雨玲珑也懒得再虚与委蛇,“谁传与你的?海外安家还是黑门教?”
“这可是秘密。”斐念摊开手,“再说你马上要死了,还有功夫关心那些问题吗?”
“就凭你?”
她的话音刚落,一根漆黑的箭矢便已从房门方向射出,直指斐念的背脊——
那一箭正是来自于影子!
永远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发起攻击,便是她最擅长的战斗方式。
等斐念注意到这点时为时已晚,他只能稍微侧身,让要害避开箭矢。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带血的箭头已从右胸前钻出。
雨玲珑也召出黑色长弓,从前方夹击斐念,她瞄准的正是对方颈脖!尽管活人才是最好的证据,但这种时候不宜留手,死人哪怕差一点,那也是能当做证据来用的。她就不信对方身上或住处搜不出一点跟邪祟术法有关的东西来。
然而令雨玲珑意外的是,斐念居然轻松避开迎头一箭,并逼至了她的面前。
“这是你的方术?我还是头一次领教。”
他伸出手掌,抓在雨玲珑肩头,后者顿时感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烧感扩散开来!
她咬紧牙关,不退反近,用头槌狠狠撞在斐念的鼻梁上,令其血流横飞!接着她将长弓化成短刀,斩向对方的手臂。
斐念似是不愿意就此失去手掌,向后蹬蹬两步,与雨玲珑拉开了距离。
影子紧跟上两箭,一发被其跳落,一发洞穿了大腿。
雨玲珑忍痛看了自己肩膀一眼——只见衣袍已经焦黑,皮肉都翻卷起来,仿佛被烈焰灼烤过一般!而斐念的掌中仍在涌动着火焰,只不过那并非离术,因为她从未见过黑如墨汁般的流火。
有哪里不对劲。
斐念是名新晋方士,就算再天才,那也是人。而只要是人,就必定会受到伤势影响,哪怕他感受不到疼痛,残留在体内的箭杆也会妨碍运动,让人不经意间改变姿态。
可眼前的斐念却像是没有中箭一般。
表情没有变化,行动亦是如此!
他的跑动、躲避,理应会带动箭矢、撕裂伤害,但这一切雨玲珑都未有发现。箭头明明穿透了他的身体,却好像只是挂在了上面一般。
“你——到底是谁?”她忍不住问道。
“我当然是斐念。”斐念皱起眉头,“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有些愣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不过只隔了两息不到的时间,他便重新望向雨玲珑,“你记不住了也罢,反正今后也不需要你记得了。”
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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