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沈浪自己,也感到十分不解。
他绝对不会认错,毕竟他在国画领域的造诣颇深。
深知每个人的墨法不同,就算细微的差别也能辨认。
这幅画,明明是他那天在江华大学画室画的,怎么会被李舒窈拿去参加了国画比赛呢?
而此刻的李舒窈,也难以理解,因为她也认出不是自己亲手画的那幅了。
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但还是有所不同。
她看得出来眼前的这幅画,用的是破墨法,而她当时画的时候,是用的浓墨法。
两者之间,优劣明显。很显然破墨法更加考验功力。
因为破墨法是以不同水量、墨色,先后重叠而产生一种新的墨色效果的表现手法。
在墨色将干未干时进行,以利用水分的自然渗化。
特点是渗化处笔痕时隐时现,相互渗透,纯为自然流动而无雕琢之气,有一种丰富、华滋、自然的美感。
这种效果,是浓墨法所达不到的。
李舒窈满脸的疑惑,盯着这幅画怔怔出神。“爷爷,这并不是我的画。”李舒窈没有遮遮掩掩,如实的说了出来:“这幅画用笔苍劲,云气氤氲,山峦隐现,虚实变化丰富,层次美感,让观者有身临其境之感,且人文
气息浓厚。”
说完这话,李舒窈稍微顿了一顿,然后语气加重道:“说实在的,这幅画的水准之高,绝非我能企及。”
“舒窈,不要再谦虚了,这是你的真实水准,没必要过谦。”李翰林笑眯眯的说。
“爷爷,这真不是,我的画我认得,一定是搞错了。”李舒窈秀眉蹙起,再次认真的强调。
沈浪看到李舒窈是这种反应,大概明白了其中缘由。
那日在画室,沈浪为证明自己懂国画,对照李舒窈的《高山云雾图》画了一幅一模一样的,然后和李舒窈的那幅放在一起。
也许是被风吹乱了,也许是李舒窈情急之下拿错了,这才搞混了两幅画。
如果是李舒窈故意拿沈浪的画去参赛,李舒窈肯定不会在公众场合否认现在这幅画不是她的,还有就是李舒窈的心眼其实并不坏,也不像王子文那样虚伪。
只是,这个女人有些蠢。这里的蠢,与智力无关。
“怎么可能,不是你画的还能是谁?”李翰林不解的问道。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坚定的声音响起。
“我画的!”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沈浪。
旋即,便爆发出满堂哄笑声!
“哈哈,沈浪竟然说这幅画是他画的,真有脸说啊!”
“就他那两只手捡瓶子还行,国画还是算了吧!”
“国画这门艺术,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经济支持和家庭熏陶,我不信沈浪有这份能耐。”
“讲个笑话,沈浪会国画。”
这一时刻,寿宴大厅的大多半宾客,都在嘲笑沈浪脸皮厚,大言不惭。
这群人,还不知道当今华夏国画坛鼎鼎大名的施不渝,便是沈浪在国画领域的授业恩师。
施不渝的徒弟,随便拉出来一个就是画坛的风云人物。
此刻毫无疑问,李舒窈对沈浪很失望。
她没想到沈浪竟然脸皮这么厚,连这种事都敢吹嘘。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点醒你,请不要再哗众取宠了,只要你虚心改正,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
李舒窈真心希望沈浪不要折腾下去了,安心做个普通人不好么,只要愿意改变,她会提供给沈浪工作机会。而沈浪看着这个蠢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真以为你是金枝玉叶?真以为我看得上你?我告诉你,那天在学校画室,我画了一幅和你一模一样的画,与你那幅放在了
一起,虽然我不知为什么我的画参加了评选,但可以肯定就是我的画!”
“这……”李舒窈那眉目如画的俏脸上,浮现浓浓的疑云。
难道这幅画,真是那天沈浪在画室画的吗?
但是没过多久,李舒窈便否定了猜测。
因为她觉得沈浪的水准,不可能如此之高,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可能画的这么细致。
“不是你,有可能是美术系的其他师生促成了这次巧合,但不会是你!”李舒窈的语气,十分笃定的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王子文,毕竟他也常去画室。”
随即,李舒窈便朝着王子文问:“子文,是不是你?”这时,王子文带着歉意道:“是不是我,并不重要,评不评奖,也不重要,我只在意给舒窈你带来了麻烦,当时是我一时兴起,就画了一幅和你参赛作品一样的画,没想到
搞混了,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
王子文言语中,流露出他的诚恳和歉意,把李舒窈感动得鼻头一酸,胸口一闷。
她被王子文的才华吸引,更被王子文的人品折服,她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才华横溢,品行高尚的男子。
“子……子文,此生,我……我非你不嫁……”李舒窈激动得哽咽了。
而王子文,内心暗暗一笑。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画的,总之这次又让他捡了一个漏。他感觉最近运气爆棚,前几天米芾的《丹阳帖》,今天又来一幅《高山云雾图》,全都赢得了李舒窈的倾慕之心
。
面对无比虚伪的王子文,沈浪不想再去证明什么,因为他看得出来李舒窈已经深陷其中,除非有朝一日她能认清王子文的虚伪假面。
“我明确的告诉你,那副画就是出自我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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