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阙一路发现秦国农村田地平整,农夫劳作辛勤,只是农夫的脸上普遍带一点麻木,让人看了有点不舒服。这种情况孟阙在燕赵边境也看到过,不过那是边民对战乱攻杀,今日为赵民,明日为燕民的麻木,在赵国内地则民众普遍意态张扬,热情奔放,与秦国不同。
再看秦国城市中则商业繁华,买卖规矩,买货人多的地方居然人都排队,卖货的人也不抬价,同样的货品比赵国便宜的多,而且基本上各处的同一样商品都是统一一个价,不象赵国这处这商贩要这个价,那处要那个价,卖者漫天要价,买者就地还钱,这秦国的商铺除了规模小点外,几乎有现代超市的架势了,只不过买卖双方的人仍都是脸上少了一点活力,既缺少二十一世纪时现代人的自由灵性,也没有此时别国(孟阙只知道赵国)人的张扬不羁。
孟阙知道这是过分严酷繁琐的法令所致,隐隐感觉到如果由秦国来统一全国,别的不说,只怕对春秋战国时代自由奔放,张扬无束的民风就是一种戳害。
这一天,来到咸阳城郊,孟阙一边思索“国运”,一般想着姐姐究竟去了哪里,不觉马失前蹄,他魂不守舍,当即从马上摔下,却听旁边“咭”的传来一声娇笑。
孟阙起身一看,见旁边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家僮,那家僮方自掩口,笑声正是自他发出。
这家僮容貌极为俊美,孟阙两世为人,多经妇女,立刻就看出这家僮实为女扮男装,而且气质尊贵,绝非僮仆,那老者三缕长髯,面貌清矍,也极具威严。
这声娇笑极为好听,更兼具灵性,让厌倦了麻木的孟阙心情一畅,他不由起了恶作剧之意,故意对那女孩儿一瞪眼,粗声道:“你一个下人小厮懂什么,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女孩果然变了脸色,道:“你才是下人小厮……”
忽觉失口,忙用小手掩住了樱唇,又回身摇晃着那老者的肩膀道:“爹爹,啊不,老爷,你看他自己跌跤,还不许人笑,还凶我!”
那老者却似乎陷入了沉思,忽对孟阙深施一礼道:“公子大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语实含深意,令老夫佩服之至。”
孟阙知道这老者极有智慧,“闻弦歌而知雅意”,自己虽未解释何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心中却已有自己的答案,至于答案为何,那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自己也无需多问。女孩也颇惊诧老者的态度,对孟阙撇撇嘴,假做不屑的模样,又偷偷对他皱了一下好看的琼鼻,神情极为可爱。
孟阙连说不敢,那老者又道:“敢问公子尊姓高名?”
孟阙道:“不敢,小可孟阙。”
老者矍然一惊,道:“敢问公子可是‘天下第一fēng_liú浪子武宋玉’梦郎乎?”
孟阙连忙谦逊,那老者神情更见恭敬,女孩的眼神也有些异样。
老者道:“老夫姓吕,前面就是咸阳,不如由老夫做东,请公子到咸阳‘回燕居’饮一爵水酒如何。”
孟阙已隐约猜到老者是谁,知他身份极是尊贵,和他交往,对打听姐姐下落大有好处,于是稍作推辞,即欣然从命。
进咸阳城门时那些守门军兵明显认识老者,执礼甚恭,但也不敢多说话。
孟阙随二人穿街过市,来到了最繁华的街区,果见一座占地颇广的酒楼,装饰豪华,匾额上大书“回燕居”几个篆字。
酒楼有个侧门,应是供贵客或自己人出入的,老者带着孟阙从此门入内,内有木梯,直接上到一个极豪华的雅间之内,然后对身边的女孩道:“燕子,你且去亲自安排,要最好的酒菜,我今日与梦郎先生(他也不经意间把“公子”改为了“先生”)执酒问对,请教治国安邦之策,古今百家之学。”
室内两张案几已然摆好,待侍者奉上清茶,孟阙暗道,看来自己已在不经意间改变了各国上层煮茶的习惯,现在都泡茶了。
却见老者先未端茶,避席站起,对孟阙深施一礼道:“老夫吕不韦,方才旷野荒郊,未及报通姓名,望先生恕罪。”
孟阙忙执晚辈礼,道:“吕相邦安邦治国,著书立说,千古有名,小可是很仰慕的。”
吕不韦闻言心中稍觉不快,心想自己又没死,怎会千古有名,但他认定梦郎这等少年才高之人,多半狂放不羁,想是故意在恭谨中表现狂放之意,却也不必深究。至于著书立说,自己前些时确实提过想集合门客中才知之士编著《吕氏春秋》,但近来国事繁忙,只今天才有闲暇,却早把这事忘了,这梦郎此时提起,想是也有暗讽自己说了不做之意,这事曲在自己,也不应怪他。于是依然故作谦逊之状,连道先生抬爱了。
孟阙也意识到自己多半说走了嘴,两人相对跪坐后,一时之间,稍显尴尬,吕不韦咳嗽一声道:“梦郎横勇无敌,世无对手,此不必说,更兼为《孙子兵法》传人(孟阙暗道,这吕不韦在李牧身边安插了间谍,不然怎会知道我和李牧的私下谈话),复献有马鞍马镫神技,能使骑兵战力提高十倍,如此旷世贤才,我若为赵王,当立拜为上将军,而赵王竟不见用,足见赵王之昏庸,而李牧那小竖子更嫉贤妒能,欲伪以军令杀贤,亏得令姐乃‘姑射真人’高徒,以仙圣之剑术救了梦郎,梦郎又以三百骑北逐匈奴数千里,如此智勇双全,旷古未有之贤才,不韦虽鄙陋,敢不为我大秦留贤?故请先生驻趾于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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