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人马刀脱手后,不知是否被震坏了神经,竟一把抱住头曼大腿,张嘴咬了下去,牙齿穿过鱼鳞甲的缝隙入肉,疼的头曼几乎站立不稳,同时先一人的马刀又奔颈间砍来,头曼长枪略收,枪杆磕飞马刀,枪攥的短尖扎入那人咽喉,随即一拳猛击抱腿人的头部,那人头盔凹下一大块,七窍流血而亡,口角尤多,不知是身中血,齿间血还是头曼血,抑或兼而有之。
头曼枪芒暴涨,一瞬间逼退身边七八人,只是枪势再不能大开大合,横扫千军。只能将自身护的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不远处一个威武的赵军将军骑在马上,身形也不特别高大,面目也不特别出奇,但却给人一种杀气如山,智慧如海的感觉,正是李牧!
他看着狂呼酣斗,奋战不休的头曼,略带轻蔑的嘴角吐出几个字:“强弩之末。”
时间到了下午未申之交(三点钟左右)的时候,天气也显出了威力,这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刻,此时虽是春天,但今天的太阳却似乎毒辣的很,如火球一般烘烤着沸腾的战场,战场上血肉翻滚,肢体肝肠乱飞,汗气如雾,包括单于后来派出的生力军在内,此时体力都到了极限。
单于毫无风度的抓耳挠腮,战场形势又陷入了胶着状态,赵军的人数优势始终存在,自己手边却只剩下一万二千人的预备队了,这包括防守两翼的一万人,自己亲军一千人,还有巡山后驻守山上的一千人,可赵军的骑兵究竟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现,所谓未知引发恐惧,恐惧引发猜测,赵军骑兵的数量此刻在单于脑中已被预估到离谱的地步,他心中底气全无。
此时若下令撤退,战场上的匈奴兵能有多少在混战中上马,实在难说,步兵不同于战车兵,那时战马都在战车之前,匈奴兵上下自如,在步兵的近身攻击下上马,难度系数太高,能完成此一动作的不多,即便和自己的一万两千人合兵,能否面对赵军那不知在哪里埋伏或即将来援的骑兵也实无半分把握,一股很可能全军覆没的恐惧感狠狠抓住了单于的心。
单于咬了咬牙,暗道若能抓住最后的战机,投入全部兵力,迅速打败赵军,即便是惨胜,到时挟战胜之威,或可与赵军骑兵一较高下,否则之怕难以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单于决心既下,再不犹豫,集合所有的一万二千人的部队,再不留一丝后手,他看了一眼端坐马上,似乎在闭目养神的孟阙,又见伊里沁陪在他身边,对战场满脸关切,却又似乎不愿离开孟阙一步,单于从不曾流泪的虎目中竟似乎忽然有雾气上涌,他喉头一动,强忍住眼泪,暗道,这小子不知是否会在后面偷袭,只是他一个人,再英勇终究无关大局,但愿他能真心对自己的女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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